山庄里的日子清闲自在,没有其他人的叨唠,每一日的时间都显得很长。
等陶文恭到山庄后,就被安芷请去给余姚诊脉了。
诊脉之前,余姚还没什么感觉,但等恭叔开始帮她诊脉后,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等看到恭叔皱眉,忍不住问,“怎么样,我是不是不能再生孩子了?”
恭叔摇摇头,“张夫人肝火太旺,以至于信期紊乱。您更多的不是身上的问题,而是心里的压力。”
余姚没听明白。
恭叔进一步解释道,“之前小产,您确实伤了身子,不过您从小长在部落,身体强健,故而也慢慢恢复了。只不过子嗣是您的心病,病在心头长久不能抒发,渐渐地就会忧思成疾病。故而调养身体的同时,您也要放松心情。子嗣是要讲究缘分的,若是太期待,反而不会有。”
余姚大概懂了,“哎,我就是被说太多了,所以心里一直太想要。你说得对,我不该那么大压力,可我做不到。”
“那就不要去期待。”恭叔流浪江湖,向来直接,“张夫人早就不报希望了,就不要去想,而且您有三位女儿,就算没有儿子,往后招赘也可以。只要人品过关,赘婿也能顶起门楣。”
安芷在一旁点点头,张槐安是苦寒出身,为官后帮了不少贫寒学子,在里面挑个信得过的赘婿,不成问题。
余姚想过赘婿的事,但赘婿难免被人说道,所以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不过听恭叔这么说,她是彻底地绝了希望了,在她看来,恭叔就是委婉地提醒她不可能再有孕了。听到这种消息,虽然失望,但长时间挂在心头的事也有了着落。
谢过恭叔后,余姚就先回屋子去了。
等余姚走后,安芷才敢问恭叔是不是没说实话。
“夫人太看不起我了吧,我可从不对病人说假话。”恭叔道,“张夫人就是心思太重,加上她本身脾气火爆,信期不稳后,自然就难有孕。她这是心病,我只能调理她身体,但看不好她的心病。”
“那还是麻烦恭叔了。”安芷想了想,“要是能把身体调养好也行,日后招赘婿还是过继宗族侄子,都是另一回事了。”
恭叔嗯了一声,去给余姚开药了。
到了二月中旬,裴阙和张槐安一起来接人了。
两人上山的时候,张槐安说到镇抚司最近的事,“有不少官员问我,你是不是要把镇抚司全部换掉,都换成裴家人才行。”
裴阙干笑了下,“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换了所有人,不过是有些人觉得自己的日子太舒坦,我就给他们换个地方,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我才烧了没多少。再说了,谁又能保证我会在镇抚司待一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