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婳和安芷眨了下眼睛,示意待会再说。
为讨厌的人祈福,是一件枯燥且乏味的事情。
安芷的祈福很不诚心,时而偷看两眼佛像,时而动动麻了的小腿。太后的这场病来的急且奇怪,安芷没料到太后会在这个时候病倒,而且听太医说,还是比较严重的发热。
安芷的心思转了又转,虽说太后年纪渐长,可身体向来康健,这次的病实在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安芷到现在都没想到有什么可能。
一番祈福过后,就是途中有偷懒的安芷,也腿麻了,她慢慢站了起来,成婳很快走到她跟前扶住她,“我们出去说。”
出了大雄宝殿,夫人们一个个面色都不太好看,各自回禅房休息。
成婳和她母亲说了一声,跟着去了安芷的禅房。
两个人刚坐下,丫鬟们就送来热面巾擦手。
“成姐姐,你怎么在这里?”以成婳夫君的地位,成婳应该没资格在这儿。
“是宫里的意思,说我既然要回家探亲,就正好一起来西陵给太后祈福,说太后以前夸过我率真。”成婳搂着膝盖,漆黑的眼珠往窗外瞥了下,继续道,“我来京都探亲,只给家中母亲写了信,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宫里却知道我要回京都,不是成家,就是金陵有了云家的细作。这事太过蹊跷,所以我听说你也来了,就想找你说话,直到这会才有机会。”
“我也觉得奇怪,本来太后的病就来得突然,又点名要你来,就更让人不安了。而且我发现了,不仅仅是成夫人带了你来,好些夫人都带了女儿或者二媳来。”安芷说完这些,刻意压低了音量,“之前有人提醒我,说太后会用装病召集命妇,但方才我瞧着太后的脸色,是真的病了,并不像是装病。”
“太后面色苍白,唇色发紫,我也偷偷瞄了好几眼,确实不像装出来的样子。”成婳皱眉道。
既然都说不是装的,就有可能是真病了。
若是太后真的病了,安芷就想早点见到薛贵太妃,打听下是什么情况。
成婳看安芷发呆,轻声叫了下安芷,问,“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就是一些怀疑,我总觉得太后的病来得古怪。”安芷看了眼成婳,叮嘱道,“西陵是太后的地盘,姐姐得多多小心才是,时候不早了,咱们改日再说话吧,不然别人该注意到我们了。”
外头天色微暗,快要天黑了。
成婳嗯了一声,先回去了。
等成婳一走,冰露就带着丫鬟们进来,一番梳洗用饭后,天也完全黑了。
天一黑,就让人更不安。
冰露看出主子的焦虑,安抚道,“朔风带着暗卫就在附近,若是有什么事,有朔风她们在,也能护您周全的。”
“朔风在,能确保性命无忧,但我心里总记挂着这件事,不知道具体的事,心里难免不安。”安芷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她不喜欢这样,会让自己手足无措,压力倍增。
冰露哎了一声,给吹灭了两根蜡烛,正准备要休息时,禅房后边的禅房,突然发出轻微的声音。
两个人的心都猛地条了一下。
安芷和冰露蹑手蹑脚地走到床沿,看到窗边留了一张纸条。
冰露打开后,看到是陌生的笔迹,小声读出来,“夫人,纸条上写着,太后快死了,让我们别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