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没和许文娟见面了?
安芷自己也记不清。
当初她被流放葫芦岛,是许文娟带着士兵一路护送到永宁,那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年多。
她和许文娟的关系,早已不是简单的朋友还是敌人,复杂到她自己也理不清楚。
突然间,安芷有些怕了,她不是太敢见到许文娟。
绕过长廊,春兰在一旁道,“九夷王妃这次是乔装而来,她说没有其他人知道,让我们也别声张。”
许家逃亡后,虽说贺荀为了许文娟特意上书晋朝,免去了许文娟作为许家人被牵连的罪责,但许文娟这会出现在京都,难免会引起各种不必要的猜想。
安芷猜不出许文娟为何而来。
匆匆到了院子,等看到厅里端坐着的妇人,五味陈杂。
倒是许文娟抬头的时候,看到她时,笑了一下。
安芷进屋后,春兰带着屋子里其他伺候的人,只留冰露在屋子里伺候。
冰露给两位主子倒了茶水,便退到一边了。
安芷瞧了许文娟几眼,三年多的时间里,许文娟更成熟了,“咱们有许久没见了。”
“是啊。”许文娟上身笔挺,面上淡定,实际袖中的掌心已经出了细汗,“当年分别时,谁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听闻你中了毒,我想着是个机会,就来京都走一趟。贺荀让我别来,说京都正乱着,但我总感觉,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话题突然带了些伤感,两人的面上都流露出一些忧愁。
“看我,说这些做什么。”许文娟起身到门口,把她带来的毒师喊了进来,“还是先给你诊脉要紧。”
许文娟带了三位毒师来京都,三个人轮流给安芷诊脉,最后得出一致结论,“裴夫人中的是北漠的海红花毒,这种毒长期潜伏在身体里,虽然有药物缓解,但时间久了,也撑不过三年。”
“那可有解毒的方法?”许文娟问。
“有是有,就是解药难得,得去北漠的高原上,摘取海红花的根茎回来熬制解药。但是海红花生长的高原,就在北漠都城附近。只有北漠皇室才能采摘海红花,不然一旦发现,就会被杀死。”
听毒师这么一说,安芷立即皱了眉,没想到太后还和北漠皇室有关系。
而许文娟带来的毒师虽然精通各种毒药,但也没有海红花,必须要去北漠一趟才行。但北漠刚和西北结束战斗,和晋朝的关系紧张中,又岂会送海红花给安芷救命。
太后是把安芷算得死死的,不管安芷怎么样,她都要安芷死。
安芷握紧拳心,想到遥远的北漠,心中一阵哀凉,不知该怎么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