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瑜洲越想那些狠毒诅咒,心里就越发毛,想握住耳朵不想再听下去,可是贺兰静乐正疯狂地发起攻击,让他无法躲避和逃避。
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勇敢面对,反正都的面对,威风凛凛地面对也是面对,畏畏缩缩地面对也是面对。
丁瑜洲任凭贺兰静乐表示出傲慢无礼的轻狂样子,对于那些狠毒肮脏的话语表示出暂时的忍耐,没有对她的话予以回应,只是笔挺地站在李治的身旁审视着近乎疯狂的贺兰静乐。
贺兰静乐就好像乡野村妇一般,犹如泼妇的行为举止,无形之中透露出一种苍凉的情怀和无奈的悲伤。
一个女子最怕的就是感情投入太深,一旦感情投入太深,就很难从这感情之中走出来,人世间太多痴情种,往往大多都是女子。
女子性情柔软,最易痴情,情到深处,便已顾不得自己,或许贺兰静乐此时,就是痴情种的最直观表现了。
丁瑜洲看到贺兰静乐如此表现,心里渐渐怒意消失,反而升起了丝丝缕缕的同情和悲悯,心里无声地提醒道:别再做挣扎了,认命吧!任凭你无法无天,疯疯癫癫,也终究是斗不过我们的!
可是这样的话,丁瑜洲不能够放到明面上说,也只是心里想想罢了。
贺兰静乐泪流满面,看到李治对自己如此绝情,深感自己的凄凉哀伤,泪水就不住地流落下来。
高大愣冷冷地看着贺兰静乐,麻木的心灵让他没有一丝同情心。
丁瑜洲见状,脸上的表情愈发表现出内心的一种躁动和不安,不断努力地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和躁动,尽量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和同情。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纵使她贺兰静乐风光一时,却终究无法风光一世。
丁瑜洲忍不住善意提醒道:“魏国夫人,陛下此刻不适宜召见你,奉劝一句,还是赶紧回宫,防止您和陛下之间再生出些嫌隙就不好了。”
贺兰静乐的哭声渐渐微弱下来,听到丁瑜洲居高临下的提醒,本就对丁瑜洲怀有偏见,现在骤然听到,非但没有体会到其中的善意,反而体会出满满的恶意。
贺兰静乐认定丁瑜洲这是故意挑拨她和李治之间的感情,将满腔恶意全都汇聚在内心,目露凶光,对丁瑜洲投去极其凶狠的眼神,似乎恨不得想要上前抓住丁瑜洲,狠狠咬断他的脖子。
“都是你这样的小人佞臣,待在陛下身边,混淆视听,让陛下迷蒙了双眼!”
贺兰静乐认定皇帝疏远自己完全是因为丁瑜洲在背后捣的鬼,对丁瑜洲怀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其实,贺兰静乐这份感觉是对的,事实也如此,只是她千算万算,却始终无法算出最大的问题出现在皇帝这里。
现在站在两仪殿正殿廊下的皇帝,已经不是大家所熟悉的皇帝,而是一个由樵夫假冒的皇帝。
贺兰静乐痛哭流涕着,眼睛里蕴含着凄婉的泪水,还有对皇帝无情的控诉,更有对悲催现实的不满。
她面前的宫人越聚越多,继续把她围在中间,围成一个又一个同心圆,犹如重重坚固的铜墙铁壁,让她无法突破而出。
贺兰静乐还在不死心地挣扎着,意图突破重围,已然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