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氐军营的一处帐篷之外,有一满脸须发的大汉,已刚刚喂完马料,此刻正倒头喝着闷酒,长叹连连。
“邓兄,何以一个人在此喝着闷酒,也不叫兄弟一声?”
喝闷酒的此人,正是先前由于诱敌不成,被罚来喂马的猛将邓羌。
此刻,邓羌闻言,一望过去,稍微有些喜色。
这两个男子,不是别人,其中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汉,乃是自己的好友张蚝,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汉人。另一个文弱书生般的文士,乃是首领不久前收的一个汉人谋士,王猛王景略。
“唉,张兄,此事不提也罢,来,张兄,王先生,且与俺喝一杯再说。”邓羌拿着酒,直接递给张蚝。
张蚝和王猛也不客气,直接接过来就喝,在羌氐这段日子,别说邓羌和张蚝两个猛将,饶是王猛这个文士,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不拘小节,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习俗。
王猛喝完一口酒后,直接道:“邓将军,可是在为被罚的事,而叹息啊?”
“唉,别提了,这事根本就不能怪俺,当时俺根本就没有用力,那娘们却一下子就自己倒飞出去,你们说,这奇不奇怪?这能怪俺吗?可惜,酋长根本不听俺解释,唉!”
邓羌诉说着心底的委屈,哀叹连声。
“兄弟,放心,俺到时候也替向酋长,解释清楚。”张蚝有些惊讶,那娘们原来是自己倒飞出去的,那确实不能怪邓兄弟。
“原来如此,吾总算是明白了。”王猛猛然眼冒精光,打了一个寒颤。
邓羌和张蚝,闻言有些奇怪,异口同声问道:“王先生,此话怎讲,明白了什么?”
“二位将军,这一切原来是赵雨早就布好的一个局,”
“什么局?王先生何不与吾等说个明白?”张蚝和邓羌惊的一跳,非常疑惑问道。
“首先,赵雨是故意让手下大将接二连三的败下阵,其目的就是为了让蒲姑瑀等羌氐首领,认为他们势弱,没有一战之力。”
“其二,赵雨因此可以理所当然的提出用俘虏交换战马,假意求和撤退回汉中。”
“其三,赵雨正好利用在交换俘虏之时,蒲姑瑀想伏击她的心里,让蒲姑瑀将士兵全部安于营内。”
“其四,羌氐士兵全部安于营内之后,”
王猛猛然惊的一跳,急声叫道:“不好。”
“怎么了?”张蚝和邓羌本来听的聚精会神,突然也是被王猛这一叫声,给惊吓一把。
王猛更加急声道:“士兵全部安于营内之后,你们想,赵雨是想干嘛?她定是想一举消灭这十万大军。”
“啊?王先生讲的确实非常有道理,不过,这里可是有十万骑兵,赵雨拿什么一举消灭?”张蚝非常认同的王猛的话,但还是不认为赵雨能打败这十万羌氐大军。
“不错,赵雨区区两三万军马,而且多为步卒,很难打败这十万骑兵。”邓羌也是如此。
王猛闻言,沉思片刻之后,猛然抬头,道出了一个字,“火。”
“如果是吾,必用火攻。”
“火攻?”邓羌也是一惊,不过思索一会之后,却否认道:“即使用火攻,如今骑兵都列于战马之上,自可趁大火蔓延来之前,奔出营外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