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舅母将父亲留下的嫁妆交还给我吧,甥女正好带去夫家……”
沈菀笙微微低下头,纤长的脖颈弯成一条美丽的弧线,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因为这个姿势可以掩盖住她止不住上扬的嘴角。
“……什……什么?你父亲留给你的……嫁妆?……”
李氏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后背冒出冷汗。
“当然是当初父亲先行派人送来的那些嫁妆,外祖母和舅舅舅母都看见了,难道舅母不想承认吗?”
顾清绾语气中赫然多了几分凌厉,听得李氏心头颤了一下。
“……没……胡……胡说!哪里有什么嫁妆?你不要信口雌黄!”
李氏杏眼瞪着,满面惊怒之色,但只是一转念间,已经想好了对策,这件事情只有婆母、夫君和自己三人知道,沈菀笙又是如何得知的?肯定是在诈自己而已,这个小贱人!
沈菀笙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她一点也不急,更不会气急败坏,大招还没出手,她想看李氏败下阵时的惨样。
“舅母别急着下定论!甥女只是想问问,难道舅母果真不知道此事吗?”
“我……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李氏知道自己此刻一定要咬定不松口,想当初,沈菀笙父亲派人送来的银子珠宝和古玩字画整整装了三大船,那可是价值十万两白银啊。
可惜魏家几年前因经营不善出现危机,魏老太太为了给家族解困,这才同意儿子动用那笔嫁妆,但是只让用一万两银子,其余的都给沈菀笙留着当嫁妆。
一万两白银怎么够呢?
后来又偷偷摸摸拿了些去填补亏空,这七七八八花下来,总算是把魏府偌大的基业保存了下来,但是那十万两银子的东西却也最多只剩下不到一万两而已。
如今这剩下的银子更不能承认,要是承认了,不就更加确定真有嫁妆这一事了吗?
沈菀笙斜睨一眼李氏,淡淡道:“既然舅母说没有嫁妆,那么外祖母给我的这又是什么?”
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白色信笺,在李氏惊讶的目光中,将信笺打开,两根手指捏着,举到她面前:“舅母可看清楚了,这是外祖母留给我的嫁妆单子,是父亲当年亲手交给外祖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