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恒景将茶盏放下,已经没了喝茶的兴趣,君夜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友人,怎么突然变了态度。
“君夜,你这小徒弟艳福不浅啊。”
“什么意思?”
“就是招人喜欢咯,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跟谁缠绵,印子都还留在身上呢,啧啧。”
砰——
手中的茶杯被君夜无意识捏碎,滚烫的茶水流淌出来,滴落在灰石地面上,发出细微声响。
他却不放在心上,取出手帕不紧不慢的擦拭掉手上的水迹,而后才声音低沉问到:“他说的是真是假?”
“师尊,我——”
“我在问你是真是假。”
当然是假的,他只是被君烬咬了一口而已,那里就缠绵了?可子恒景说的红印确实存在,洛泱无可辩驳。
洛泱的沉默落在君夜眼里便是默认,莫名的怒意从心里生了出来,他的声音冷的像夹杂着寒冰,“是谁?”
是你……
可这样回答洛泱无法说出口,只能屈膝跪在君夜面前,一言不发。
“我再问你一遍,那个和你厮混的人,是谁!”君夜目光锐利的逼视洛泱,要逼他说出那个名字。
洛泱垂下头,依旧沉默。
“好。”君夜丢开手帕,从石凳上起身朝洞府走去,“既然不愿意说,那便自己好自为之吧。”
他的神色冷漠非常,毫不迟疑从洛泱身边走过,仿佛又变回初见时的不近人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是如何的不平静。
向来乖巧的小徒弟为了一个不知道那里来的女人违逆他,这是君夜此前从未想过的事。
仿佛独属于自己的宝物被别人夺走,心中愤怒和失望交织,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在鼓动。
想要抹杀掉那个在小徒弟身上留下痕迹的人,想要再次把天权峰封起来,只过他和小徒弟两个人在的生活,这想法出现的突然又诡异,连君夜自己都觉得诧异。
他知道这种想法很不对劲,立马强压下去,不敢深究。
同时还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小徒弟长大了,少年慕艾很正常,他心性单纯,被外面的女人一时哄骗住了,心里还是在意他这个师尊的……
不断这样安慰自己,君夜这才平静些许,当即取出一张传音符发了出去。
他虽然能容忍小徒弟维护那个女人,却不允许外面的女人勾引自己的徒弟,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
目送君夜离开,洛泱转向还坐着的子恒景,子恒景满脸都写着看好戏几个大字,这个人就是故意的!
“哎呀呀,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又不是我让你在外面拈花惹草。”
【你才拈花惹草,你们全家都拈花惹草!】系统气的想打人,他辅佐一个宿主容易吗?怎么到哪都有人跟他家宿主作对!
洛泱不理会子恒景,心里不断思索这件事对他今后的影响,最差的结果是君夜从此厌弃他,好的结果是过两天君夜自己气消了。
“你是不是在想你师尊什么时候会消气?你师尊就是一个老古板,你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一时半会怕是消不了气了,没准会把你逐出师门。”
有辱门风……
逐出师门……
洛泱无言以对,他做什么了就要被逐出师门,戒指的事也是,这次也是,子恒景总是莫名其妙和他过不去,这人是不是有病?
如果子恒景有好感度显示器,就会听到洛泱好感度下降100的提示,当前好感度-100。
“不如你求我,我替你说说情?”子恒景好整以暇的看着洛泱,等着看他的反应。
洛泱微仰起头,一脸迷惑的问到:“紫薇道君和师尊关系很好吗?能帮我求情。”
“当然好了,我是你师尊最好的朋友。”
“可刚才师尊不也没答应和道君你一起去南海吗?”
子恒景语气一滞,“那,那是……”
“道君连自己的事都办不好,怎么还能帮我办事呢?”
“你——”
子恒景突然回过味来,小祸害这是在挖苦他,都这时候了还牙尖嘴利,真是有趣,有趣极了。
抚掌一笑,子恒景起身道:“我过两日再来看你,你可要好好哄哄你师尊,免得真被逐出师门了。”临走还不忘挑拨一句,子恒景化作一道紫光离去,松树下只剩下洛泱一人。
【宿主,现在怎么办?】
洛泱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冷道:“继续跪着。”
【啊?这要跪到什么时候啊?】
“跪到君夜肯见我。”
【……】
既然是要表达认错的态度,洛泱就不能用筑基修为抵抗,否则他就是跪个一年半载也不痛不痒,当即散去灵力,仅依靠肉-体凡躯跪在地上,一直跪到夜幕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