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算是在宁城安顿下来了。
白西月担心家里那个醋缸,并没有出面帮他收拾,都是王瑞珍带人过去,买东西,收拾屋子。
她和王瑞珍黏黏糊糊睡了几天,最后被王瑞珍赶出了卧室。
连枕头都给她扔出来了。
白西月委屈得不行。
可她心里也清楚,王瑞珍之所以说她睡觉不老实,无非是找一个借口,让她回去和季连城睡。
两口子,不睡一起,也说不过去。
白父忌日那天,季连城开车带着王瑞珍和白西月去了。
木木还小,王瑞珍不让她去。
每次扫完墓,王瑞珍都习惯单独和白父呆一会儿。
白西月带着季连城在周围闲逛。
她看着远处的青山。
这个季节,正是草木青翠,郁郁葱葱的时候。
满目绿意,凉风习习,很是舒适。
偶尔有追逐嬉戏的鸟儿在低空略过,给寂静的公募带来几分鲜活的气息。
季连城牵着她的手,与她并肩而立。
她开口:“其实,每次心里有什么不舒服,我就会来看爸爸。”
季连城垂眸看她。
白西月觉得有点丢人,她吸了吸鼻子:“刚刚离婚的时候,我有几次在爸爸墓前呆了整整一晚上。”
季连城皱眉:“你……”
他刚想说什么,白西月就冲着他笑:“现在不会啦。”
公募在远离城市的郊外,一个小村落,开车都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他无法想象,白西月一个人,在漆黑的夜里,在冷冰冰的墓碑前,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呆了整整一晚上的。
不止刚离婚的时候,两人还没和好之前,他第一次说“我们重新在一起”——那时,白西月心里满满的都是委屈和挣扎。
如今,他已经重新站在了她的身边。
她那颗漂流不定的心,才算是有了归处。
季连城深深地看着她:“以后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