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个说法呢?”那位孙将军来了兴致,扭头道:“说来听听!”
“生为男儿大丈夫,便应该光明磊落、知恩图报!”那子义面露真诚之色,诚恳道:“如果您因为利益便舍弃了情义,那么末将也会心寒……若非您义气深重,当年末将又怎会甘愿投入您的麾下呢?”
“说的好啊!到底还是你太史慈懂我孙策,周瑜虽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却是不会坦坦荡荡的说出口来!”孙策双目一亮,伸手在太史慈肩上一拍:“就是这个道理!”
他勒住马头,怔怔的凝视着远方:“南鹰叔父对我孙家两代人恩深义重,更一手帮我打下了这片基业。可以说,若无叔父,便无我孙策今日,更不会有什么江东军和什么吴侯……为什么我只想报答这份恩情,却得不到母亲和部属们的理解和支持呢?难道他们不懂什么叫饮水思源吗?”
“不是他们不懂,只是各有所想、各为其主罢了!”太史慈叹息道:“哪个部属不想跟着主公建功立业,最终封侯拜将、光宗耀祖?他们是担心,您这一报恩,报着报着就报成南大将军的部属了,而他们则成了部属的部属……这个身份可就天差地远了!”
“你说的是大白话,也是大实话!”孙策悠然神往道:“这世上若无我叔父,我倒是真想去试上一试……嘿嘿,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不定,我孙策就成了开国之君!”
“可是,叔父是这世上一等一的忠臣志士!他发誓要用生命来维护大汉的帝祚,而他的意志是不可违逆的!”孙策神色复杂的嗟叹道:“我也只好放弃这份雄心壮志了!”
“将军,您的这番话不可再提起了!”太史慈神情肃然道:“一旦传出,江东军真要人心离散了……”
“末将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他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道:“近日来军中府中俱有流言蜚语传出,说您毫无大志,难以承继文台将军的雄心伟业,并非是一介明主,还不如,还不如……”
“还不如什么?”孙策森然道:“接着说!”
太史慈也豁出去了,直言道:“流言说,还不如让二公子孙权接掌大权,至少能保住江东的基业!”
“你说什么?”孙策心头有如被铁锤狠狠敲了一记,情不自禁的浑身一晃,但立即挺直了雄躯,眼中闪过有如实质一般的寒芒。
“我竟全然不知此事……”他露出如临大敌一般的警惕之色:“知道流言的源头是出自哪里吗?”
“会有人敢在您和周将军的面前说到此事吗?”太史慈苦笑道:“还是末将的一名亲兵出恭时无意间隔墙听到的!”
“还有一次,末将也是不经意撞上的!”他再次踟躇了一下,才开口道:“前日,末将路过凌操将军将帐,却见周泰、蒋钦、陈武、董袭、宋谦、邓当等一帮人出帐而来,口中还说着二公子的名字,见到末将之后立即闭口,并露出戒备之色……”
“这么说起来,本将枉为江东之主,却已经在无意之中成了彻头彻尾的瞎子聋子……”孙策蓦的瞳孔收缩,心底一股寒意涌起:“他们想要做什么?难道竟要反我?”
“不会吧?他们岂敢?”太史慈猛吃一惊,骇然道:“他们可都是您的部将啊?”
“难说……他们可不是朱治、程普、韩当、黄盖、祖茂这样的先主旧将,亦非吕范、周瑜和你这般与我旧有情谊之人!”孙策越想越是心颤:“他们大多是我平定江东之际先后来投的本地豪强,加入我军也不过便是年余时间……”
“听说周泰与孙权私交甚密?”他突然定定的瞧着太史慈:“怪不得上次孙权前来求我,欲令周泰加入他的辖下!”
“将军您在想什么?您,您该不会是在怀疑二公子吧?”太史慈又是一惊,连声音都颤了。
“你说呢?”孙策冷然道:“如今朱治、程普、吕范俱外放太守,祖茂闭门养病,而韩当、黄盖已按本将军令,领兵先行渡江前往广陵开辟战场……本将如今身边的心腹,只有你和周瑜两人而已!”
“子义,看来我们要提前结束射猎的行程了!”他不理惊得呆若木鸡的太史慈,怔怔出神道:“本将要尽快回营掌控局势啊!”
“咦?山猪,是山猪!”一名亲卫突然指着一处草丛大叫起来。
只见野草翻动,一只硕大的山猪钻出草丛,见到人群立即受惊的狂奔起来。
“哼!就先拿你来开刀,也算是为本将日后的杀伐讨个彩头!”孙策猛然间双目神光暴涨,他闪电般擎弓在手,搭箭上弦,瞬间将弓拉成满月。
“着!”弓弦响处,一支长箭流星赶月般飞去,正中山猪颈上。
“好箭!”太史慈和众亲卫齐声喝彩,却见那山猪滚倒在地,又勉强爬起,继续亡命奔逃。
“追!追上它我们便可打道回营了!”孙策初射得手,情绪高涨起来,一抖马缰便纵马赶了上去,唬得众人一起打马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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