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尉迟墨在殿外等着顾元之走出来,直言不讳问道:“相爷刚才在朝堂之上,因何替本王说话?”
顾相爷说道:“臣不过是依理直说,朝堂之上,从来只有对错之分。”
顾相爷眼睛虽小,但眼神凌厉,面对齐王纵横沙场的霸道气场,也丝毫不见逊色,反而更显得深沉,不愧有明元国两朝元老的风范。
尉迟墨听着他的话,只觉得一点不信。
朝堂之中,结党营私都是常态。
除却宣王一党,接下来的就是各种攀附巴结,顾相爷门生众多,权势如日中天,又深得父皇器重,当真只分对错吗?
只是他虽不信,但却看不出顾元之什么用意。
倒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绝对跟顾冷清无关。
顾相爷这人,心思可高深莫测的很。
“顾相爷今日仗义执言,本王会记在心里。”尉迟墨拱手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心里总是很不踏实,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实在无暇逗留。
尉迟墨到了宫门口,正好看到萧锦城带着春儿出宫。
春儿待了几日天牢,人都消瘦了,昨儿个顾冷清离开的时候,因为去了景和宫,顾不上春儿,所以特地嘱咐萧锦城要带春儿出去。
“奴婢参见王爷。”
春儿脸上不见惊慌,毕竟她已知道顾冷清没事了,心里高兴的很,何况,这几日在天牢,萧锦城对她很是照顾,所以没受到什么严刑逼供。
尉迟墨颔首,萧锦城看着他说道,“正好我下值有空,跟你一块回去吧,还能在王府多坐会。”
“本王没空陪你喝酒。”尉迟墨下意识回绝道。
萧锦城没好气地说:“谁要跟你喝酒了,只是齐王妃交托我去办的事,我当然要办妥当,亲自送春儿回去才算完成。”
原来如此。
尉迟墨转念一想。
清儿那么生气,自己也该回去好好哄哄的。
只可惜自己从小到大都只有被哄的份,要不然昨夜也不至于傻站在门外一宿,半个屁都没憋出来。
到现在不管会不会哄,横竖得开口才行。
打定主意,尉迟墨回到齐王府,第一时间奔向潇湘阁。
“清儿,锦城把春儿带回来了,你快出来看看……”尉迟墨大步跨入侧寝,没看到人,一路来到正寝,仍然不见人影。
只见秋儿含泪看着他,他的心猛地一抖,以为她发生什么事了。
“王妃呢?”
秋儿指着梳妆台上的休书说道,“王妃,王妃她……她走了。”
尉迟墨大步冲上去,玉簪子和休书二字赫然出现在眼前,他的心猛地一刺,一股尖锐的疼痛汹涌弥漫开来。
他脸色瞬间黑沉一片,感觉手有千斤重般,胸中窒息许久才拿起休书打开。
纸面上只有言简意赅的几个大字:“尉迟墨,今日是我休你!从今往后,各自婚嫁,互不相干!”
各自婚嫁,互不相干!
尉迟墨眼底一片猩红之色,扭头看向秋儿,“她去了哪里!?”
“王妃没说,一早的时候就带着元嬷嬷和小王爷走了,奴婢还以为她只是心情不好要出去走走,没想到她居然给您留了休书。”
秋儿哭着,一边回答,一边心中感伤,为什么王妃不把她也带走啊。
尉迟墨僵在原地,仿佛灵魂都被抽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