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了吐真剂以后，伊诚武一确实开始说真话。
但是，他还没说出几句真话，齿缝间就开始流出鲜血，话也说不清楚——他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缪叔和庞充是真没想到这个疯子居然能癫狂到这种地步，为了不说真话，自绝后路。
幸好伊诚武一是在他们面前自残，伤口咬得不深，进行紧急处理以后，算是给伊诚武一止住了血，但审讯也无法再进行下去了。
之后审讯再次继续展开，但效果不甚理想。
审讯进行超过了三个小时，两人仍没能伊诚武一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就先到这吧。”缪叔捏了捏眼睛，决定先把伊诚武一放一边，这个家伙嘴硬的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过了这么久，进行盘问的人都已经口干舌燥，被问讯的人还嘿嘿嘿嘿的笑个不停。
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经过几小时高强度的审讯，从旁协助的庞充也很疲惫，听到缪叔说要暂时停止审讯，他看向半死不活、疯疯癫癫的伊诚武一，“那这家伙怎么办？”
“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把他关起来。”缪叔起身，走向门口，“简单给他包扎一下就行，明天还要接着审讯，他能坚持得了这一回，未必还能坚持下去。”
说完，缪叔关上了门。
从政府大楼离开的缪叔，没有立刻赶回酒店，而是转路去了一趟医院，把刚刚苏醒过来的弗尔借走。
“很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弗尔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着。
“别说这种话。”缪叔一只手搀扶着弗尔，另外一只手腾出来，打开车门，“要不是有你在，恐怕我们也没法抓住伊诚武一。”
将弗尔安置在副驾驶后，缪叔启动车辆，“当时你闹出的动静着实吓了我一跳，怎样，伤口还疼吗？”
如果当时不是有缪叔在场，将对异能者具有抑制性的子弹打入弗尔体内，恐怕就没人能够制止得住失控暴走的弗尔了。
“很对不起，伤口的话，没什么大问题了。”弗尔扒开上衣，给缪叔看到缠满绷带的胸膛。
“那就好。”弗尔微微颔首。
回想起之前在采石场发生的一幕，缪叔仍然是心有余悸，那种可怕的力量、压倒性的威压、以及藐视一切的眼神，他可以很肯定地说，弗尔借用力量的对象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角色。
而且从那个外形上看…很像恶魔。
原以为弗尔真的能够完全掌握了异能，可现在看起来，仍然是存在暴走失控的风险。
看来还是太想当然了。
杂乱的思绪涌上心头，盘绕在缪叔的脑海间挥之不去。
“缪叔，缪叔…缪叔！”是弗尔的一声声喊叫才把他的魂给牵回来。
“啊。”缪叔一怔，立刻回过神，急忙踩死刹车，抢在跟前车车屁股相撞以前，把车停了下来。
“缪叔，你有点…心不在焉？”弗尔小心翼翼地问道。
“有点累了。”缪叔枕在驾驶椅的靠背，轻轻叹了一口气。
“抱歉，缪叔，我帮不上忙。”弗尔很愧疚。他以为自己掌握了异能，就可以帮得上忙，一块找回梦蝶。
谁知道他忙帮不上，还添了不少麻烦。
“别这么说，你也很努力了。”缪叔安慰道。
“可我…我这个模样，接下来都没有办法行动了。”弗尔看了看自己缠满绷带的双手，说不上来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