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寒目光微寒,下一瞬不知因何又收敛了怒气:“好,本座明日也想看看云梦江氏弟子的风采。”
蓝启仁和聂明玦见石慧一人拉走了温若寒的仇恨,不由生出几分愧色。身为男儿,却不如一女子有勇气,纵然有许多缘由也不甚光彩。唯独金光善老神在在,心道幸而与云梦江氏解除了婚约,不必受其牵连。
江澄和魏婴事后才听闻石慧与温若寒打赌的事情,整个人都不好了。
“阿娘,我们输了真要留在岐山听学啊?”
“当然不是!岐山你以为是云深不知处啊,还听学呢!”石慧放下手中茶盏,“听学别想,听训差不多。也别太害怕,顶多就是给温晁那样的废物当当听话的狗罢了。温家人是霸道些,但只要你舍得下自尊,听话些,保命没问题。”
“阿娘——”
魏婴一把搂住江澄的脖子:“哎呀,江澄,这还没比呢!你怎么净想着输了以后的事情。就温晁那废物,我们能输给他?与其怕输给温晁,不如担心一下蓝湛和金子轩。”
“阿婴能这么想极好,然也须晓得凡事不可大意。温晁若有些自知之明晓得自己没有胜算定然会动一动歪念。”石慧温声道,“若是因小觑了对手被人阴了输掉比赛,不想你们到岐山听训给我丢人,我要赖债,免不得打断你们的腿了。”
“打、打断腿?”来找魏无羡的聂怀桑闻言吓得一个踉跄几乎一头栽倒。
虽不曾栽倒,却扑到了石慧面前的茶几上,双手按住桌子,将茶壶茶盏震飞,洒了石慧一身。抬头对上石慧温和的笑脸,聂怀桑脚下一软跪了下来,强笑道:“虞、虞夫人,在下清河聂家聂怀桑,失礼了。”
“不失礼不失礼,你这孩子倒是实诚,不年不节行这般大礼!”石慧眼睛一亮,笑眯眯地抓着聂怀桑的手捏了一下。
聂怀桑:……
捏了手不算,石慧将他略往身前提了一提,又摸了摸肩膀和后脑勺:“好骨,好骨!吾已许久不曾见过这般好材料了!”
聂怀桑【瑟瑟发抖】:江兄、魏兄救命啊!
“可惜了可惜!竟然是旁人家的。”石慧抓着聂怀桑的肩膀,有些不舍。
魏婴跪坐到石慧身边,身体侧倾挂在石慧肩膀上:“师娘喜欢聂兄,把他变成我们家的就是了。”
“听闻聂宗主就这么一个弟弟,怕是不舍的。”石慧有些遗憾。
“聂宗主最是望弟成龙。”魏婴暗示道。
“这样啊!”石慧摸了摸下巴,对聂怀桑笑了笑道,“小桑啊,我们云梦山好水好,小姑娘也美,要不要去玩呀?听闻你和我家阿婴甚是要好,去云梦做客,让阿婴带你玩。”
“我、我也想出去玩,只怕大哥不许!”
“你大哥快三十了吧?连个媳妇也没娶上,脾气那么暴躁对象大约不好找。你家兄弟两个总要有个娶媳妇吧?你若说去云梦相个小姑娘,你大哥定然许的。”石慧引诱道,“便是没相上媳妇,也无妨,你看啊,我们云梦虽然离岐山不太远,但总比你们清河就在岐山脚下安全吧?你也不想到岐山听训吧?”
聂怀桑忙摇了摇头:“我胆子小,我不要在岐山听训!”
“那来我们云梦就对了,你看如今岐山温氏如此霸道,可在我们云梦,那也横不起来。”魏婴劝道,“聂兄,难得我师娘这般喜欢你,随我们去云梦小住,河里山上,我带你玩个遍。”
“那我问问大哥!”聂怀桑有些心动。
石慧对魏婴翘了翘大拇指,魏婴心下了然,便忽悠着聂怀桑去找他大哥了。回屋换了一身衣服,石慧出来就见江澄和魏婴送走了聂怀桑。
“阿娘为什么想要骗聂怀桑去云梦?”
魏婴机灵地将茶几收拾干净,重新泡了茶,倒了三杯:“江澄,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肯定是师娘觉得聂兄根骨奇佳,想要收个弟子呗。”
“收徒?聂怀桑是清河聂家的怎么会拜到旁人门下。”江澄瞪了魏婴一眼,“魏无羡,你就会胡说八道!”
“那么大一个脑袋顶在脖子上,略动一动不行?”石慧伸手在江澄额头上弹了一下,“你这张嘴总比脑子动得快!偏还嘴毒的很,大约也就阿婴这种能与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