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棺被挪过。
四璧也被动手脚。
新增的壁画奇形怪状,恶意满满。
最典型的便是东墙壁画,正所谓“仙人抚我顶,结发赋长生”,可盯着看久了,那笑容满面的仙人总给我种他想将脑瓜子按碎了的错觉,凶得一批。
墓的风水变了,我肯定。
收起对赵家风水师的轻视,我沿着墓墙走了一圈,确定四壁位置。
东壁下移了三寸,南壁左挪了二寸,北壁内陷了一指,只有西壁原封不动,那么长生阶应落在……我转到了寒铁棺前,抬头向上看,最佳长生位便是寒铁棺较宽一头的正上方。
再想想指路仙人所在位置,我猛翻白眼。
赵家人为活祭我,当真不择手段。
“你打算什么时候铸长生阶,错过了风水吉时可不好。”
“我家寻来的血玉,每时每刻都需要鲜血温养,算算时间差不多该放心新的了。”
这算明目张胆的威胁吗?
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瞄了眼阴恻恻的中年人,要不是这位仁兄吭声,我还真忘了他的存在。
要做手脚,就不能有后顾之忧。
“你将长生阶留下,然后去将墓里的活人都清走。”
“铸长生阶,是我家祖传手艺。”
慢吞吞将盒子放到我面子,中年人冷笑退出主墓室,知道修墓匠的规矩因人而异。
没了盯梢的狗皮膏药,我在主墓室随意溜达。
原本沉寂的寒铁棺哐哐地震起来,棺盖一颤一颤的,似乎随时都会被掀翻,后勃颈处更是时不时传来阵凉意,像是有人特意站在后面吹气,我哼着小曲倍感亲切,应付这些都比跟赵家人打交道自在简单。
极阳位找到了!
将血玉埋了进去,墓中阴风大作。
最后一捧土落下,蓦然升起阵奔腾血烟,翻滚收缩成狰狞怪物,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即将达成目的时不甘地嘶吼着消失。
有异象,长生阶成。
我将悬着的心放回肚里,转头找起极阴位。
阳极则生阴,阴极则生阳。
将血玉埋在极阳位,我也再三犹豫,可玉终究是天生灵物,会自救的。
事实证明,我没错。
现在只要在极阴位埋下一邪物,便能将墓中阴阳颠倒,到时风水大变,我也有一线生机。
只是中年人那老东西防我防得厉害,只取了一块玉给我,另一块玉继续泡在血水里,我可没有手入血水不伤的本事,只能望盒兴叹。
“要是能有替代品就好了。”
一双绣花鞋从天而降,正中我的脸。
天青厚底,鱼戏莲叶,正是厢房里的那双。
只要看着绣花鞋,就会想到那张绝艳倾城的脸,我心情复杂地将绣鞋埋入极阴位中,哀嚎尖叫乍响,耳朵隐隐作痛,忽声音全无。
重重阴影从地底钻出,拔高盘旋着寻找仇人,忽齐齐装入寒铁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