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离开，悟净垂了垂眸，他攥紧了拳头，掩盖着心中的失望。
“难受吗？明明你有这么大的优势，她却还是选了你师兄。”可偏偏有一个时刻不忘补刀让他回到现实的好对手。
悟净没心情跟她瞎唠嗑，存了几分发泄的心思吼道：“有意思吗！？很有趣是吗？你为什么非要一次次地提醒我，她不爱我！？”
老实人难得发一次飙，眼睛都红了。
“……”灵溪难得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人是她弄哭的，那她就哄？
她上前安慰且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肩，别别扭扭地开口：“好了好了别难受了，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了？”
“你这小孩，想必也不懂感情。”悟净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唇角勾起，却十分苦涩。
所以？
悟净洋洋洒洒说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她是个很温柔的女孩，总是记得我们每一个人的喜好，也很照顾我们的情绪……”
灵溪坐在了悟空方才坐的那张椅子上，拿了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听他讲故事。
这故事多半是带了迷弟滤镜的，说是他第一次遇见唐曾的时候，是对她怀有极大敌意的，他将她捉来，威胁说要把她吃了。
她却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甚至还很有闲心地与他开起了玩笑。
他当时只觉得这个和尚很有趣，又倔强又怂，明明是两个相反的词语，却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后来无意中发现了她是女孩子，心才慢慢开始变化，最后心软跟着她来到了取经这条路，就这样从开始的，动了恻隐之心要保护她，到后来渐渐被她吸引。
说是她很纠结于三个徒弟对她的爱，但她会尽量将爱均分，一定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受到冷落。
显然她并没有遵守承诺，越是往后，悟净就越像透明人，毫无存在感，也只有看着师父和另外两个人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份。
她甚至很少向他撒娇。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眼红，越是得不到，他就爱得越深，越想得到。
说到底，也是个舔到极致一无所有的老实人。
最后，悟净停止了回忆，两人相对无言了片刻。
灵溪不以为然地放下手上的瓜子，拿出一瓶酒和两个碗摆到桌上：“喝么？”
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揭开了酒瓶的封口。
“不喝了，我是出家人。”
灵溪一奇，又将口封了回去，放回了桌上，“已经犯了出家人最不该犯的错，你还愿意遵守佛家规矩？”
悟净身形微颤。
“罢了，我不逗你了，经书和白马我已经叫人放在藏书阁外了，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也可以选择回流沙河，甚至你若是想继续取经，我还可以为你推荐一个同伴。”她说着露出一抹笑，将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我绝不阻拦你的意向。”
她潇洒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大摇大摆地起身离开。
悟净打开盒子，里头放着一颗药丸。
大约是解除法力封印的。
他握紧了几分，拳头咯吱咯吱作响，“我留下。”
灵溪一顿，诧异地转身：“你说什么？”
“我留下，我留在这里。”
灵溪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可这里是个妖怪窝，要我将法术撤了给你看看真面目吗？”
“我从前不也是个妖怪？”他轻嘲道：“有何不可？”
“好，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