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枢这无理取闹的手段,还不及裴钰一半。
有时候他们都在下面议论,也只有宋灵枢能受得了这样的裴钰。
“灵枢是担心有人趁着你不在,又来向孤自荐枕席了?”
裴钰是聪明的,很是得意的看着宋灵枢。
宋灵枢冷哼了一声,搂住他的脖子,“是又如何?宋氏医女嫉妒成性,太子哥哥可要悔婚?趁如今还来得及!”
裴钰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猛吸了一口气,“孤哪里舍得?”
宋灵枢来了兴致,要和裴钰对弈。
裴钰记得上一次小姑娘和他下棋,还是在东宫里,那时候她很是为难,毕竟又要用尽全力又要不着痕迹的输给他。
如今宋灵枢在他身边,早已不复那时的小心翼翼,故而对弈也显得十分不用心,一会儿吵着要吃茶,一会儿又和金枝翻着幽都城里流行的话本子。
裴钰的心思也不在棋盘上,不过到底比宋灵枢专心致志一些,等他察觉过来的时候,自己和宋灵枢的棋已经下成了死局,只能勉强算个平局。
问题是宋灵枢的心思完全不在棋盘上,这没有套路便是最好的套路。
裴钰没想到他和小姑娘,居然是棋逢对手了。
这对于宋灵枢倒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她只用试一试,就算不能弄清楚那毒是怎么回事也无妨,反正她又不是幽都衙门的仵作,杨学山又不敢拿她治罪!
裴钰倒是十分不乐意,可是宋灵枢已然一口应下来,他不好在人前驳宋灵枢的面子,只待那杨学山走后,才幽幽的开了口:
“孤不想你去淌这摊浑水,那些尸体死状凄惨,并非是你在太医署里看诊的活生生的人,孤怕你会受不住。”
宋灵枢倒是不甚在意的笑着,“这有什么的?”
她将声音压低了些,“在梦里我什么样的诡谲云涌没有看过,太子哥哥莫非不知道后宫里的腌臜事?这也难怪,你生下来便尊贵非凡,很快就被立为储君,没有见过那些事倒是平常。后宅里的事情不比宫中的事情好到哪里去!”
宋灵枢叹了气,“在恐怖的尸首,哪有后院妇人的蛇蝎心肠恐怖?我连死都不怕,哪里还会怕这个?”
宋灵枢喋喋不休的说着,大多都是后宅里的事情,宋灵枢早就想提点他了。
皇后娘娘缠绵病榻,娘娘和太子谁都没想到让其他人去膈应凤藻宫里的那位,反而是让那位占了先机。
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宋灵枢想提点他。
最重要的一句话便是让裴钰不要轻敌。
宋灵枢丝毫没有察觉,裴钰的脸色已经一变再变,裴钰听进去的,只有宋灵枢经历过得那些不好的事。
说到底都是他的错,他若是早些让母后将她带到宫中,有他照看着,谁敢伤害她分毫?
楚飞不明所以的看着裴钰,很是不明白就这样便回去了?
裴钰瞥了他一眼,觉得他这个脑子十分的恨铁不成钢,“再不回去,就要穿帮了,灵枢若是知道孤出来不带着她,只怕又要恼孤了。”
楚飞很是无语,若眼前这个人不是裴钰,他一定能打爆对方的狗头。
然而现在,他不敢,他打不过。
宋灵枢琢磨了一下杨夫人送过来的医书,将有用的特别批注了,弄完了一两本医书之后,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宋灵枢想了想,将金枝叫了进来,“太子殿下可派人过来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