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府也没想到裴珩居然会如此无礼,也皱起了眉头,“贤婿莫要如此玩笑!”
裴珩轻哼了一声,“谁在与你玩笑!”
这下陈知府便隐忍不住了,拍案大怒,“你莫要欺人太甚!”
裴珩却笑的风轻云淡,“我就是欺负你了,如何?”
陈知府气的差点没晕厥过去,“好!好的很!”
裴珩在陈知府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便掏出了一块令牌,掷了过去,陈老一眼边认了出来,及时捂了儿子的嘴。
陈知府战战兢兢的将那东西捧起来跪了下去,裴珩却止了笑意,冷冷道:
“陈夫人仗着知府大人您仗势欺人,如今本官仗着太子殿下也欺负欺负你们,陈知府可有怨言?”
陈娇娇见裴珩自称本官,又听了这许许多多的话,才明白过来。
这人……居然是长安来的钦差?
陈娇娇虽在深闺中,也听说了这位钦差大人的威风,治水东排,整顿吏治,灭青龙寨……
陈知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到底还是陈老更有见识,知道奈何不了裴珩,只能从孙女下手,陈老走了过来,握住陈娇娇的手就要下跪,惊的陈娇娇立刻扶住他,说什么也不肯让祖父跪拜自己。
“娇娇啊!祖父知道你母亲如此做,伤了你的心!可你到底是陈家的女儿,陈家受辱便是你受辱!”
“这些日子,祖父一直挂念着你,如今见你没事,这颗心才算放下了。”
陈老的话软硬兼施的话,果然让陈娇娇动摇了,也淌下了泪,“是娇娇不好,让您担心了。”
祖孙抱着哭了一场后,陈娇娇便伸手扯了扯裴珩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裴珩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好似再说“瞧你那点出息”,虽然没有打算继续为难陈家,可到底也要让他们长个记性。
“岳父大人也是朝廷命官,自然知道嫡庶尊卑有别,这宠妾灭嫡可是大罪!”
“继室与原配,正如妾与正妻,每逢初一十五便要请出原配的牌位行妾室礼。”
“明日便是初一,就请陈夫人将娇娇生母的牌位请出来磕头敬茶行礼吧!”
“还有父债子偿母债女偿乃是人伦理常,如今夫人做了这样让娇娇委屈的事情,便让二小姐替她赔罪不过分吧?陈知府可答应?”
那嘉靖太子何许人也?出了名的护犊子!
太子殿下手下的人皆有奇才,哪怕行事狂妄,可殿下从不叱责。
如今眼前这人若是太子手下的人,别说让陈夫人和陈袅袅受点委屈,就是他要自己给他脱靴,他也不敢不从啊。
那陈杨氏见陈知府点头称是,立刻惊呼出声,“老爷!”
可陈知府到底没理会她,只是怒斥道,“这本就是你惹出来的事!你若是在多说一句,我便一封休书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