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的生辰很快就到了,天子寿诞罢朝一日,也没有朝臣敢有异议。
一大清早,那流水的宝物借着寿礼的由头,就被送进了宫里。
宋灵枢虽不爱理这些琐事,可到底是大家的闺阁小姐出身,处理起这些事也十分得心应手。
裴钰便在一边静静地瞧着她,好像怎么都觉得看不够。
宋灵枢本就忙的腾不出手来,一看见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好裴沅说给他准备了寿礼,邀他去东宫。
这边宋灵枢将各地各府送来的东西都入册入库,还没来得及歇一歇,又有宫人来问她宫宴的事。
这事情可马虎不得,宋灵枢便又提起精神,又去打理那一头。
等做完这些,宫外赴宴的外戚亲王的马车都到了。
宋灵枢又匆匆回来更衣梳发,重新梳妆后,去请回裴钰,一道出席宴席。
宋灵枢忙活了一小半天,此刻才算是能稍微歇息一下。
旁人只一味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谄媚天子,就连宸王靖王这样与裴钰血脉相通的亲王也不外如是,宴会上觥筹交错你往我来。
只有宋怀清看到了宋灵枢眼角的疲累,以及她强撑着接受宗族命妇的敬酒时的假笑。
宋怀清欲言又止,终是没有隐忍住,开口道,“娘娘身子不好,还是少饮酒。”
那敬酒的命妇愣在了原地,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宋灵枢明白宋怀清是心疼她,受用的笑了笑,不过还是给那命妇解围道,“相爷是心疼本宫,不过夫人的心意本宫也晓得,就以茶代酒回敬夫人,还望夫人多担待。”
那命妇自是顺着宋灵枢搭好的台阶走了下来,连连说了许多奉承话。
裴钰往这边瞥了一眼,便似无意的吩咐道,“朕的酒快吃完了,将皇后桌上的给朕取过来。”
这样的举动,明眼人都心知肚明,陛下珍爱宋氏皇后,不愿让人叨扰她。
只有宋怀清嗤之以鼻,事后诸葛亮的情意有什么值得夸赞的。
众人明显察觉到了,相爷的脸色不大好看。
今日可是陛下寿诞,相爷怎么敢这样甩脸子?有不少人都等着看笑话,只有像安乐长公主这般与宋家是儿女亲家的人,才会真心为他担心。
宋灵枢见状,便把裴沅唤上去,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裴沅便走到宋怀清身边与他说话,祖孙二人其乐融融,不一会儿众人便发现相爷的脸色由阴转晴了。
午膳过后,裴钰便着急赶人了,奈何众人都没有眼力劲,裴钰便求助似的看着宸王,可宸王一心都在盘算宋青莲,哪里顾得上他。
就这样,午膳后,宋灵枢便领着各家的宗妇诰命夫人们到未央水榭去说话。
还是宋明怜想了个点子,让人在水上搭了戏台,又放置了几口大缸,如此一来,再请人来唱戏,那戏词回荡清晰,倒让女眷们看了个新鲜。
这一边裴钰也无奈,恰好宋怀清与裴沅说起当初自己“胡服骑射固中原”的往事,裴沅来了兴致,吵闹着要看外祖父骑射。
裴钰正好也想露一手,好让裴沅长长见识,便起驾去了校场,诸位皇亲国戚忠臣良将只好一同前往。
偏偏只有裴珩留了下来,他在外头听说了宋灵枢要给宋青莲选夫婿的消息,各家有儿郎的自然都晓得了。
虽然那陈娇娇接着忠勇侯府二夫人的嘴,坏了宋青莲的名声,长安内外都晓得了这位宋四姑娘丢过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