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的话一字不差落到了宋青莲耳中,心死是在此刻。
宋青莲心中又悔又恨,悔的是当初没有把姐姐的话放在心上,她尚在生产,而她执意要嫁的夫君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恨得是这明明是那陈氏贱人的错,裴珩话里话外都护着她。
宋青莲觉得自己再也隐忍不住,竟然昏死过去。
宋灵枢在院门外正好就听见裴珩的这番话,二话不说冲了进来,便给了他一巴掌。还来不及淬他,里面传来一阵哭声,说王妃昏过去了。
宋灵枢差点也两眼一抹黑倒了下去,可到底是清醒了些,冲进产房去看宋青莲。
众人见她都要行礼,却被她骂了回去,“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虚礼,都给本宫紧着莲娘!”
话罢,亲自给宋青莲施针,宋青莲这才缓缓清醒过来。
宋青莲一见宋灵枢,眼泪便如决堤的水坝似的倾盆而下,“大姐姐,日后莲娘一定听你的话。”
宋灵枢自然知道她所指为何,也流了泪摸了摸她的头,“先不说这些了,外面有姐姐给你看着,你就安心生孩子可好?”
宋青莲点了点头,宋灵枢见她有了生意,这才退出去,重新回到院子里。
宋怀清也来了,神色不善,见了宋灵枢便开了口,“娘娘刚生下双生子,虽说已经出了月子,也不该如此操劳,莲娘的事情自有为父在,你放心,且先回去吧。”
宋灵枢摇了摇头,“父亲不知,我若是再不来,莲娘就要委屈死了。”
裴珩挨了宋灵枢一巴掌,心中本就不悦,只当她是关心妹妹,看在宋青莲的面子好,也不好计较,可如今听宋灵枢这样说话便再也隐忍不住了。
“皇后殿下好没道理!宋青莲既嫁给了本王,便是本王的妻子,这是本王的家事,又何须你来指摘?”
若说宋灵枢在他说这话之前,还顾念着宋青莲和他的夫妻之情,那此刻便是什么也不剩了。
“宸王爷好的很!你莫是忘了,如何千求万求,求本宫把莲娘许给你?我宋家的姑娘不是嫁不出去了,非要赖上你宸王爷!如今你纵容这贱人伤她,是当宋家无人了吗?”
宋灵枢怒火中烧,还要说些更难听的话时,那边已经有人打断了她。
佟欢领着杨嬷嬷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大汉,那大汉还压着一个女使。
“回皇后殿下,您让小人办的事已经妥了。”
说话的大汉叫胡靖,是渔邨手下的人,宋灵枢出宫走的急,裴钰放心不下,刻意让他跟着,没想到倒是帮了大忙。
原来宋灵枢觉得那狗发狂发的意外,便让佟欢领着自己的口谕,去查陈氏院子里的人,杨嬷嬷也察觉到了蛛丝马迹,便主动请缨跟上去。
佟欢带来的人,将陈氏院子里翻了个底朝天,在陈氏贴身女使朱锦房里找了宋青莲的贴身衣物。
起初那朱锦并不肯招,胡靖使了手段很快便招了,原来是陈娇娇从浣衣房拿了宋青莲的衣物,特意训练那狗扑她。
今日更是听说宋青莲要去账房查账,才故意在其必经之路上设计了这么一出。
朱锦说她也不敢谋害王妃,是陈娇娇逼迫于她,陈娇娇还说,那狗是王爷送的,真有个什么好歹,王爷会护着她。
人证物证具在,陈娇娇百口莫辩,宋灵枢气的扇了她好几巴掌,仍觉得不解气,立刻就要人把她拉出去乱棍打死。
陈娇娇却抱住了裴珩的腿,“王爷!娇娇是冤枉的!你还记得吗?黑风寨里我舍命为你挡刀!你不能看人如此作践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