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就是在恼孤!”裴钰没有忍住,伸手就将她抱在了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两人就此合为一体,便再也不会分离,“你不晓得,孤这三年都在挂念你,这些事情都是母后做错了,她养尊处优多年,不肯低头。孤替她向你赔罪。”
话罢,裴钰松开了宋灵枢,便真的作揖行礼。
宋府内,夜深悄悄。
一道身影自葳蕤轩院墙略过。
正要探门,一道凛冽的剑气传来。
眼前人一身粗布衣裳,手上的武器也并非为剑,而是不知从何处随意折来的树枝。
卫影立刻从暗处越出,与这人缠斗在一起,这人虽无意要取卫影的命,可招招狠辣毫不留情。
直到最后一记留行剑法,出其不意将卫影击败。
裴钰已然猜到了他的身份,正要开口,房门从里面打开,露出宋灵枢清秀的脸。
自打从承恩寺起,宋灵枢夜晚便不再让婢女伺候,因她总是梦魇说胡话, 她不愿让人瞧见她最狼狈的样子, 哪怕是香薷也不行。
这个习惯直到回到宋家也没有改变,她素来皆是浅睡,外面的声响早就惊动了她。
她坐在床榻上,以为是谁派的人要取她的命。
害怕么?应该要怕的。
可是心里却毫无忌惮, 索性自己出来瞧个明白。
三年了。
裴钰无数次想象过再次见到宋灵枢的情景, 可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
宋灵枢看他的眼神,没有爱没有恨, 恍若在看陌生人。
没有见礼, 亦没有寒暄。
只是转向刚才出手的男子,轻声道, “你不是府上的侍卫, 因何出现在这里?”
“前日放在我院门的小狸奴也是你抓来的吧?”
那男子被拆穿倒也不尴尬,索性大方承认,“在下一江湖人也, 名唤王不留行,因数年前受妙法娘子大恩,听闻姑娘在承恩寺受辱险些……故而前来在暗处,欲保姑娘平安,以报当年妙法娘子大恩!”
宋灵枢听过后也没什么反应,反而转身进了房内, 将埋在自己被褥里睡得香甜的狸奴抱起来又走了出去, 塞进男子的手里。
“你的,还你。”
那狸奴本来睡得正香甜,突然被主人惊醒,还塞进陌生男子怀里, 登时就不干了,挣扎着要往宋灵枢这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