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哭着要拦住他,谢道临却气的很,就在这边闹得不可开交时,谢首辅来了。
谢首辅拉开夫人,恶狠狠的道,“让他打,最好打死这孽障!”
谢夫人跪在谢首辅脚边, 几乎已经是哀求了,“老爷!六娘到底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就算她有什么不对的,那也是我们疏于管教!”
谢道临消了气,便也放开了她,谢六娘呜呜的哭着,并不敢和兄长撒泼。
谢夫人心疼的上前抱住她,还来不及安慰,谢道临已然道,“母亲别管!让她哭让她闹!我今日打她, 是恨她不要脸辱没门楣!她若冤枉,早就闹了起来,如此正是自知理亏呢!”
“哥哥这话好没道理!”谢六娘哭着道,“我在东宫被那宋家的罪臣之女羞辱,回到家还要被你如此对待,我还活着做什么,干脆死了干净!”
谢六娘说着便要去撞墙,谢夫人和几个丫头拉着她,“我的儿啊!你若是死了,叫娘可怎么活!”
“母亲还有我,自然能活的好好的!”谢道临斩钉截铁道,“她想死就由她!咱家就当少个祸害!”
“够了!”谢夫人大怒,“你妹妹在不对,也终究是你妹妹!当初六娘心悦太子,是皇后娘娘几次暗示要让太子娶六娘……如今皇后娘娘不在了,太子殿下就算不喜六娘,也不该如此!咱们家六娘对他痴心一片, 他倒好守着那样不知廉耻的贱人当做宝!”
谢六娘的话还没说完, 谢首辅已然一巴掌扇了过去,谢首辅额上青筋直跳,“那宋家女住在东宫,是陛下默许的!又轮的到你在这儿嚼舌根!你们母女找死别带着全家一起陪葬!”
“我已经和陇西那边说好了,下月就有人前来迎亲,我就算绑也要把这孽障绑上花轿,让她从我眼前滚!”
谢夫人大惊,“老爷何至于此?”
谢道临连连冷笑,“母亲可知道今日六娘做了什么?”
谢夫人皱紧眉头,“不就是到东宫去了,惹得太子殿下不悦……”
“呵——”谢道临瞪了谢六娘一眼,“咱们家六娘可有天大的本事,到太子殿下面前去指着宋家姑娘的鼻子大骂,骂她不知廉耻日日纠缠,话里话外都将太子殿下给骂了进去!”
“母亲可有想过?太子殿下留下宋家姑娘,却迟迟没有给侍妾侧妃的名分是为何?”
谢夫人不屑道,“还能为何?不过是她身份低微,连做侍妾也是不配的!”
“是吗?”谢道临冷笑,“可是儿子听说,她可是日日歇在太子殿下的寝宫。”
谢六娘听了这话,眼神已然像是要杀人。
可谢夫人却明白了,声音是说不出的喑哑,“你的意思是,殿下有意娶她为妻?!!”
谢夫人明白了,陛下当日在朝堂上的举动便是默许了宋家女入东宫。
若太子真以宋家女为妻,陛下如今身子孱弱,宸王受贤贵妃连累式微至今被囚禁在府中。
陛下真有个什么好歹,太子殿下继位,那宋家女作为东宫元妻,顺理成章便是中宫元后。
谢六娘今日之辱,她安能不记在心里?
谢夫人站起身,不肯在看谢六娘一眼,“六娘……你父亲和兄长说的对,你便好生待嫁吧……”
话罢,不管谢六娘在如何声嘶力竭的说着什么,也无人在理会她。
……
裴钰今日午后便过来了,这倒是前所未有的事,宋灵枢正绣着给父兄在牢狱中的冬衣,见他来了只好把东西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