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众皇子夺嫡惨状,裴钰也有所耳闻,民间甚至有不好听的传闻,说正是因为那时起的不好的风气,才导致自己和宸王水火不容。
裴钰听裴珩说了这许多,却仍是没有开口,到底是为何……
裴钰心中有了些自己猜想, 陛下一定是用什么把柄威胁了裴珩,否则他不会如此听话。
这可是谋逆造反的大罪……
可裴珩显然并没有打算告知裴钰,裴钰也只能作罢,只是在离开前终究是驻足轻叹,“孤会尽力保下你。”
话罢,便转身离去, 身后有兵甲进入,将裴珩拿下。
裴钰不会听到,裴珩喃喃说了一句“多谢”。
……
宋灵枢自高处跌落, 气血逆行导致昏厥,书亦护着将人送回了东宫。
裴钰忙的昏头转向,先是接回了在行宫的陛下,又要召户部工部商量着修复城池屋舍的事宜。
宋灵枢的问题不大,卧床将养几日也就好了,葛红花照样到她身边照料,一见到她哭的梨花又带雨:
“呜呜呜……”
“灵枢姐姐,你还活着太好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宋灵枢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揉了揉她的脑袋,十分嫌弃的将她推开,免得她的鼻涕蹭到了自己身上。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葛红花这才止了眼泪,与宋灵枢说起这几日分惊险见闻。
转瞬便是一月,长安也入了冬,飘起白雪。
宋灵枢不知道外头的事,葛红花却热衷于到处打听, 然后跑回来讲给宋灵枢。
这日葛红花很是激动,冒着雪跑进来,她穿着袄衣,外头套了披风,却仍是被冻的瑟瑟发抖。
有人替葛红花宽下外头的披风,屋子里烧着上好的炭火,宋灵枢将一个汤婆子塞到她手中,拉着她坐下取暖。
“外头还在下雪正是路滑的时候,你又跑到哪里去听闲话啦?”
葛红花神秘的笑了笑,“这次可不是闲话,而且我敢保证,灵枢姐姐你绝对感兴趣!”
葛红花话说到这个份上,宋灵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许久也说不出一句话,颤抖着身子问她,“可是我父兄……”
葛红花见她这样,不敢在逗她,“太子殿下向陛下请旨,说平西侯叛乱畏罪自杀,他的话本不可信,又说姐姐你不肯受人胁迫, 宁可自城楼跳下也不屈,颇有崇明公当年的风范。”
“殿下说不能让天下的忠贞之士寒心,请求让姐姐的父兄回府,待年后三司会审,好彻底还你家一个清白。”
宋灵枢红了眼,她最担忧的不过就是在父兄在天牢之中过冬会冻出个好歹。
哪怕她也知道,有太子殿下照拂,父兄定然不会太受罪,可是那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
如今宋灵枢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一时喜极而泣。
葛红花不知她为何哭了起来,只以为自己闯祸提了她的伤心事,赶忙劝道,“姐姐可不要哭了,呜呜呜……”
“我刚才听说殿下今日要回来与你用午膳,若他知道是我将你惹哭了,会把我生吞活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