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齐了四十二辆牛车,装载了十六万多两的银钱、刀枪、布匹和伤员,牛拉着车,马由战士们骑着,浩浩荡荡地离开二郎堡开赴天水镇。
冲天的浓烟和大火,不久后就会吸引左近的百姓和零散的山匪盐枭,他们到了二郎堡后见到满地的粮食、盐巴、茶叶、草药猪羊鸡等,估计会尽量将之收拾干净。在崖城里众人眼中不值钱的东西,在其他大多数人眼里,甚至比性命都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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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连刘大壮的二排、钟麟的三排留在盐官驿,所有的粮食都留给这两个排,剩下的人背扛着部分的盐和所有的银钱回到天水镇。盐官驿那些看着姬国卿眼中只冒星星的年青女子,全部跟着回到了天水镇。姬国卿不是被她们的姿色迷住了,天水镇有那么多的伤员,需要有人去精心护理。这些年青女子们都不想回家,心情刚刚好转,越是给她们安排活干,她们就觉得自己越被重视,从此不会再轻生了。再说,照顾伤员正需要一些细心的人,由这些女子们去照顾伤员,比较养眼的颜值,还会让伤员们心情愉悦。
手中多了百余名武力值都非常不错的战士,又把三连和骑兵排全部回笼到自己身边,姬国卿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
带着骑兵排在天水镇以北的几个村子查看了一周,姬国卿终于感悟出谢椿一些话的深意了。之前,从未到过这几个山村,不知道地理位置如何。如今一经查看,发现即便是在那每个村子都派一个排驻扎看守,也无法守住天水镇。能守住天水镇的真正关口就在天水镇,也就在当初堆砌石头高台的鹰嘴岩处。只有在那里设置了关卡,不允许天水镇的人出进,就能保证天水镇的消息不走漏到北方去。北边的那几个村子,不说四通八达吧,最少是四面漏风,焦精忠带兵马前来,在那几个村子根本无法防御。
无法防御,派兵驻守在那里就白费。但是,毕竟那几个村子都是天水镇的,绝对不能置之不理。
将二连的三个排全部撤回到天水镇,派骑兵排在北边那几个村子轮流驻守。焦精忠来进犯天水镇时,骑兵排可以在北边流窜作战,骚扰焦精忠的后方。为此,姬国卿给了苏横流窜作战的十六字方针“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苏横脑子不笨,又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听了姬国卿的十六字方针后,大喜过望,领着骑兵排离开天水镇去打他的流窜战术了。
北边几个村子查看了几天后,姬国卿发现只有在天水镇鹰嘴岩处修筑关卡,才能真正具备防御作用。另外,通过北边“边境”处百姓及派出侦察的侦察兵所说,地势较低,天气暖于西秦岭山区的天水县正在收割麦子。再看天水镇这一带,旱地的麦子估计需要十天时间才能收割,水浇地的麦子还需要半个月左右。
看来,以天水镇麦收为基准,是无法掌握焦精忠具体行动的。
撤回二连所有布防战士,换做骑兵排流动布防后,一面命天水镇的所有战士依托鹰嘴岩、西汉水河和河对岸的荆树岭,抓紧时间修筑石墙,建造保护天水镇的城防设施。同时,劝天水镇北方几个村子的百姓尽快撤回到天水镇关卡以南以西。实在不愿意离开家的,决不能强求。
自五月十一起,天水镇鹰嘴岩处始终有一个排兵力把守看护,只许有人进入天水镇,不许任何人离开天水镇到北方去。
鹰嘴岩距离荆树岭,大约有三十丈,是西汉水河流域两山对峙距离比较窄的地方之一。如果把这处门户一般的山谷堵上,外人想进入天水镇,只能绕道西方最少二百里,最后从西南方向的祁山村进入天水镇。当然,对牧羊人来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关卡,不管什么样的山,他们都可以翻越。对行军打仗的军队来说,山上的羊场小道就是他们的绝路。
北边六个村子,约有人口上千,经过动员,大约有五百人愿意离开村子撤到天水镇及西南各村避难。
在天水镇河滩地上,临时搭建了数十个窝棚,用于安排那些逃避战乱的。那些逃难百姓的子侄,大多数家中都有人在革命军,革命指挥部将之列为军属家庭,单独安排在一处。没有子侄在革命军的,他们中间很有可能混有焦精忠的细作,把这样有通敌嫌疑的家庭也单独安排在一处。派遣两个排的战士轮流在窝棚去不停巡视检查,名义上是维护治安秩序,帮助避难者协调吃住问题,其实是在监视那些外来人。
鹰嘴岩和荆树岭之间,数百青壮全部登场,修筑了两段简易的石墙,石墙中间这个缺口,就是西汉水河,为了两段石墙上面联络往来方便,把缺口弄窄到三丈宽。河水中打上木桩,以木桩和两侧石墙头为指点,架上木桥,这就可以让河水两侧的城防工事连成一个整体。在城防工事内侧沿着西汉水河两岸又修筑了约半里长的堤坝,不致敌人趟过城防工事的缺口就直接进入到了天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