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庶民,为了活命可以从贼投贼,咱们呢?只有学着圣上殉国了!九弟啊,你不辞劳苦、风尘仆仆来到愚兄这儿,愚兄若不答应你,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样吧,愚兄的家丁一百人,另外愚兄再招募青壮四百人,凑做五百人你带去。宕昌县那里,愚兄尽力去说情,他们肯出兵更好,不出兵的话,愚兄也是无法呀!”
“多谢,多谢三哥!”朱臻钰感佩道:“能得三哥五百兵马相助,小弟已经感激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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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太爷,听说崖城里购买的马匹都卖给了革命贼。这么说,革命贼最少有三百骑兵。礼县、舟曲连二百骑兵都凑不齐,就这么跟革命贼作战,胜算能有几成?”宕昌县县衙,县令张养正对着一个年过八十,须眉皆白的老头儿说道。
这个老头正是朱之钎,此时捋着胡须道:“张大人,革命贼出现不过四个月,所以来势汹汹,不过是纠集了一群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众多苦哈哈罢了。他们学着闯贼,到处抢粮分粮,自然有不少苦哈哈跟着他们。他们若学着闯贼抢完之后就流窜到他处就算了,如今他们盘踞在西和县不走,还四处垦荒,看来是要扎根于此。他们扎下根来,一时弄不到粮食,那些苦哈哈还愿跟着他们闹事吗?这是其一。
“其二,他们如果真的四处流窜,咱们追着屁股打,很难捕捉得到。而今他们停了下来不走了,正好给咱们一个围而歼之的好机会。
“其三,听说革命贼此时拿着抢劫到手的银钱四处购粮,显然是他们极度缺粮。张大人可以想象,一群苦哈哈跟着革命贼闹事,礼县、成县、天水县等地的苦哈哈都涌入西和县,那是多少张嘴等着吃饭?革命贼要养活那么多人,需要多少的粮食?他们无粮分给那些苦哈哈,苦哈哈必然不想跟着革命贼闹事。再说,一群皮包骨头的苦哈哈,能有什么力量,随便派一支家丁精壮过去,就把他们给打得落花流水了。
“其四,革命贼时下立足未稳,四处筹粮,即便有三百骑兵,能有几人能够骑在马背上挥舞刀枪的?等到革命贼喘过气来,那些刚刚学会骑马的苦哈哈能在马背上挥舞刀枪了,他们会安安分分地呆在西和县不出来吗?首先,他们要抢的就是礼县。等到礼县被他们洗劫一空了,宕昌县还不成为革命贼下一个目标?宕昌县与革命贼之间,隔着一个礼县,等到礼县被革命贼拿下了,宕昌县就要直面革命贼了。宕昌县难道就没有唇亡齿寒之担忧吗?
“其五,舟曲已经答应派两千兵马协助礼县剿灭革命贼了,等到革命贼被灭,西和县肯定被礼县和舟曲瓜分,难道张大人就对西和县不动心吗?”
张养正沉思良久,道:“朱老太爷,如果剿灭了革命贼,宕昌县能得到什么好处,礼县高超缃可有什么承诺?”
朱之钎闻言大喜道:“只要张大人肯出兵相助,张大人想得到什么只管开口,老夫可以前去礼县交涉。”
张养正道:“第一,礼县的盐官驿盐井分一半给宕昌县;第二,崖城里以北地域也归宕昌县;第三,剿灭革命贼后,收缴的钱粮分出三成归宕昌县。如果礼县答应了这三条,我张养正保证也像舟曲那样派兵两千协助礼县。”
朱之钎笑道:“张大人提出的这三条不过分,主要是第一条,连老夫都觉得礼县必须如此。咱们宕昌县处于山中,吃盐大多来自礼县的盐官驿和陇西的漳县。漳县距离太远,运盐过来不大方便。如果礼县的盐官驿让出一半的盐井归宕昌县,宕昌县以后的盐就不愁了。崖城里以北地域,土地肥沃于宕昌县,农事搞得好了,出产的粮食够半个宕昌县食用。只要礼县答应这两条,老夫觉得咱们宕昌县就可以帮助他们。至于说抽取革命贼收缴的三成钱粮,跟这个比起来就不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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