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倌蹙眉柔声:“那有不信。这不是见锦公子隔了一日才来。伶儿有所担心哩。”
半分幽怨,半分楚楚,男子的手又蠢蠢欲动:“我在等一个时机。”
伶倌笑道:“看样子,是等到了哩。”
男子点头:“这还多亏了伶姑娘将有宵小之徒欲闯天南家的事告知。”
“与伶儿有什么关系?”伶倌疑惑道,并非假装,她是真的不知道。
“怎会没关系。”男子往伶倌靠了靠,笑道:“得知此消息,天南家日夜防备。那些个宵小之辈不能暗地里潜入,便只能硬闯。这不,此时后山正打的不可开交哩。”
“天南家大多数人都去后山了,得此我才能过来见伶姑娘。”顿了顿,男子风轻云淡的续道:“而且我小施手段,让监视伶姑娘的那些个长辈脱不了身。”
“锦公子,真有本事。”伶倌轻笑道。
这话中听,男子面露喜色道:“那眼下能如偿所愿了吗?”说着又朝伶倌靠了几分,诱人的香气以及若有若无的体温,令男子心生酥痒与醉然。
某一瞬间,他身上仿佛了没力气。
“锦公子,有外人哩。”伶倌没有躲闪,而是朝门外指了指:“伶儿不喜欢。”
男子身子一震,阴翳的朝门外开去:“他到底是谁?”
伶倌眼波流转,答非所问道:“他呀。哼,他可比不上锦公子。若他有锦公子一本的本事,伶儿也不用这样入天南家。伶儿便可悄悄潜入,与锦公子幽会了哩。”
这话仍是受用,男子不再追问,而是目露狠色道:“要不要我替伶姑娘除掉他。”瞧伶倌突然咯咯直笑,男子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稍事伶倌才缓缓说道:“锦公子当是对伶儿好哩。不过呢?”
“不过什么?”男子身子微微前倾。
伶倌笑道:“不过好过头了,可就物极必反了哩。锦公子将他杀了,日后伶儿可找不到人帮忙了哩。”
男子沉默了半晌,突然说道:“我帮你。”
伶倌一怔。男子没有解释。
稍事,伶倌问道:“可有明动的消息了?”
男子道:“伶姑娘怎对他感兴趣。”
伶倌冷眉不语。
男子猛一激灵道:“还没有。”
伶倌恢复笑意:“这不是因为他伶儿才入了天南家,怎么也得过问一下。而且伶儿要离开天南家,也得靠他哩。”
男子疑惑问道:“锦姑娘当真看到他使了天南家的刀法?”
伶倌知其意:“伶儿没看到,但你的师妹可看着哩。”
男子笑道:“我就说伶儿定是为了见我,才去骗那傻师妹。可能锦姑娘也没想到,明动真偷走了刀谱。”
明动会天南刀法的事儿,伶倌的确不知。她本来的打算是逐渐接近明动套问消息,待时机成熟了,再让青里青接近明动,然后用一些小手段,在恰时恰分让天南家的人看到明动身怀刀谱。如此明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只是一系列的变故令她本不堪一击的盘算瞬间破灭。不过呢,至少把钟元捏在手里。
伶倌敷衍道:“可不是哩。谁能想到军府的大将竟会天南家的刀法。”
男子道:“伶姑娘为何要选军府的大将呢?”
伶倌岂会解释,轻笑道:“选谁不重要。重要的锦公子可得把握这次机会了。倘若你能争取到下一任家主,伶儿也不用这么辛苦才能与锦公子见上一面。”
男子眼绽炽热,道:“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伶姑娘的期望。”
“锦公子,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去了。被人看到了你在这里,以后伶儿可就不能与锦公子温存了哩。”无话可说,便只有下逐客令。
此时晨曦微露,烛火不再耀眼,而且摇摇欲熄。男子瞧了眼天色,郑重点头。而后借着还残余的黑芒离去。
青里青回到伶倌身旁,沉声问道:“为何不直接对他用红尘?”
伶倌沉思了片刻,意兴阑珊道:“他的阿叔,天南非可不是普通人。而且也没必要。”
青里青皱眉道:“此话怎讲。”
伶倌道:“你说,一个四处勾搭寡妇的轻浮之人,有必要用红尘吗?”
“你好像并未在天南家待多久,你怎知道此事。”青里青的言外之意,若没用红尘,天南锦也不会将这事告诉她。
伶倌道:“我可没闲心去打听这些事情。只是无意间听到天南非拿此事教训天南锦罢了。”
短暂的沉默,青里青见眼下无事,便随口问道:“挺好奇,当初你是怎么进入天南家,又怎么知道不费力的拿走刀谱。”
“我曾说过,我早已调查清楚天南家的所有人。我对天南家可知根知底哩”伶倌露出罕见的平静之色:“好了,有些累了。我先歇息一会儿。”
青里青不可置否的点点头。而后两人,分别坐于床上和门口各自打坐。
不过时烛火通光,分不清夜晚还是白天。喜欢踏世长歌行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踏世长歌行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