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祖爷爷这记性。”天南石恍然笑道:“既然如此,两位就随老夫来寒舍先叙上一番。”
明动心里摇头,而面上的头死死撑着不让它点下去,客随主便,他实在没理由拒绝。
“祖爷爷。”天南杏先是大呼,然后小声嘀咕:“莫兄还没与杏儿叙旧哩。”
天南石哈哈一笑:“这事可不能依了杏儿。垣儿说莫阁下对刀法的造诣十分高,老夫心痒难耐,这事就容祖爷爷抢个先,如何杏儿。”
原来那胖好少年,明动无言,要怪自己嘴多。
而话已至此,天南杏再难反驳,咬牙看了眼平静的明动,道:“好吧。杏儿也要跟着去。”
“杏儿当然要跟来,他们毕竟是杏儿的朋友。”说着天南石看向明动两人,道:“二位,不会见怪老夫叨扰你们与杏儿的叙旧吧。”
明动憋气抱拳闷哼:“不见怪。”
才有鬼。
“那两位随老夫来。”天南石朝天南杏招了下手便转身离去。
天南石众多话中,有一句明动深以为然。的确是寒舍,除床和桌别无他物。
“人老就喜欢睹物思人。干脆都扔掉,落一个清净。”得知明动是刀客,天南石的态度明显有所转变:“别看家徒四壁,却暗藏好货。”
说着如孩童一般蹲地,以手刨土。不多时,硬是凭空刨出一壶酒来。
天南石乐呵呵,视若珍宝的将酒放在桌上:“老夫就好这一口,家里也只剩这东西了。”跟着朝天南杏打了个眼色。
天南杏甚是不想让视线离开明动半会儿,却是无奈转身离屋。
而趁此空档,天南石已起了话蝉子:“不知莫阁下,事出何家。”
站着问话,可见天南石的急切。站着回话,可见明动的不敢动:“莫某无师无门。来自陵州和燕州的交接之地。常年耳濡目染两州,便成了刀符师。”
陵州主刀,燕州主符,这到是不错的说辞。
而天南石亦没怀疑,道:“原来是陵州的刀客,难怪有如此高的刀法造诣。”
明动一怔,这手还不交上,就先把好话堆起。至此明动心下大定,看来天南石并未其他的想法。
天南石轻轻一叹:“之前老夫还看不起陵州的刀客。自从那年轻人来了以后,老夫不敢小觑陵州。”
明动有些摸不清,为何说这句话要叹气。
天南石又问:“家妹呢?也是刀符师吗?”
不及明动回话,古柔已礼貌的开了口:“晚辈乃天符师。”
天南石呵呵一笑:“同门竟出两位天符师,倒是了得。想必两位的父母生前不是普通人吧。”
明动没有说话,并非不想解释,而是与天南家无冤无仇,不忍心一直说谎话。
兴许天南石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歉疚:“还未见到莫阁下的刀哩。”
明动松可口气,朝古柔打了个眼色。后者抬手,秀刀落在古柔手中。而秀刀出现后便轻吟不已。
古柔皱眉,暗呼糟糕,急忙落下符阵包裹住秀刀。
而那天南石却是眸光大绽,赞道:“好刀。此刀竟能随元气而吟,当是好刀。莫阁下,老夫能摸下此刀吗?”
“前辈请便。”
仅是抚刀,天南石已是喜不自胜,且爱不释手。
这时回来的天南杏,瞧的此出,呼道:“祖爷爷,你是在做什么?”
“心痒,手更痒。”
四人落座,天南石迫不及待的找明动攀谈起来。说刀法造诣高,也仅是对天南垣这样的年轻一辈,在天南石面前他可不敢妄言。
故多数时间都是天南石在说,明动只是在适宜时候补几句自己的见解。
惶惶过了一上午,天南石才在天南杏的明示下放走明动,并定下在三日后切磋。
行走的三人,皆有劫后余生之感。
这时路过之前没见到的一座格格不入的土屋,明动好奇停步问道:“这间房子怎么这么特殊?”
天南杏瞥了眼里面站着的汉子,并未立即回话,而是小退半步,低声道:“这里就是天南家的祠堂。我特地带你们来看一看的。”
明动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还以为祠堂会被众星拱月,没想到这么随意。
天南杏解释道:“天南家讲究随心。据长辈说,选祠堂位置时,就是第一任家主将刀随意丢弃,落在哪里,祠堂便在哪里。好在,这个位置不错。大部分窜门的时候都能遇见它。心情好就拜上一拜,心情不好也拜上一拜,心情便会有所好转。”
明动还好,他本是随性之人。古柔端是无言,读书人讲究一板一眼,凡事落笔都须有尾,故什么事都会盘算好,与这分随心截然相反。不由的心里赌得慌。
“里面的人呢?”明动努了努嘴。
“他就是家主烟叔叔。”天南杏小声嘀咕:“我们走吧。今个人烟叔叔在,看来拜不了了。改日他不在,我们再来。”
兴许是明动的声音搅扰了祠堂内的人,汉子缓缓转身,那是一张淡漠的脸,而眼里又是饱含情感的烟云。
他一眼望来。
除了天南杏,明动和古柔均觉心里蒙上了一层轻纱,思绪在一瞬间紊乱。
“杏儿,他们是谁?”天南烟声音缥缈。喜欢踏世长歌行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踏世长歌行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