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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气破沙(1 / 2)

伶倌等了半柱香才悠然没入山洞,青里青早已做好准备,离开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只不过不见明动人影,只见怔怔出神的天南孤。令她骤起了好看的秀眉:“阿叔,明动呢?”

见天南孤沉默不言,伶倌看向地上的窟窿,起元气之时。

天南孤拉住了她的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摇摇头:“他是意大哥的徒弟。”

古柔,凤兰,蓝羽,天南烟凌空而立,望着远方那座巍峨的大山,以及山脚下那不起眼的山洞。

蓝羽收起沙盘,指着山洞,道:“天南孤的刀气在山洞内出现过。”

不久前,古河道出为何能找到天南孤后,天南烟便邀请古柔四人一起寻找天南孤。而古河不在此,自是去收那符阵,或者说陨铁。

古柔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便不再心急,却十分惊奇天南烟为何知道明动会天南意的刀法,不过并未询问。

天南烟轻轻舒了口气,道:“既然找到了也不急于这一时。等阿叔,也是天南生回来后,小孤自然会放了明动。”

古柔琢磨着此话。

而蓝羽则微微摇头:“山洞内不止有天南孤的元气,还有另外两人的元气。而且有一人的元气遁入了地下,往西北方掠去。”

古柔微微张嘴,心有猜测欲言又止,捏紧了玉手。

天南烟轻轻锁眉,瞧了眼那奇怪的白伞道:“小孤的呢?”

蓝羽答道:“原地不动。”

这时凤兰突然开口:“另一人追去了。”

话音方落,天南孤从山洞内窜出,朝天南家的腹地急掠。

天南烟舒展了眉头,道:“我去将明动抓回来。各位请等一等。”

刀气骤凝。

古柔行礼:“那就有劳前辈了。”

天南外。

池玄夕平静的看着风尘仆仆奔来龇牙咧嘴的汉子。

“倒没想到你竟早到了半日。”池玄夕仍是妇人模样,但语气说不出的温和:“不过就眼下,晚了半日。”

那汉子说停就停,一丝不差的站在了池玄夕一丈外,笑道:“你哥哥能来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汉子瞧了瞧动静不小的远方,道:“照小夕的话的来看,似乎不太顺利。”

“只有一事不顺。”池玄夕这才松可口气,汉子的话在理,能来就不错了。

汉子揶揄道:“小夕是在埋怨?”

池玄夕微微摇头:“不是师妹的事儿,是明动。”

汉子笑道:“那这事我可不帮忙。还有关于明动,小夕可把我骗得好惨。”瞧自己的妹妹神色不对,汉子正色道:“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动被天南家捉走了。”话未及一半,汉子长大了嘴巴,嘀咕着:“这小子倒是惹祸精。”

“别插嘴,听我说完。”池玄夕沉脸,汉子悻悻闭嘴。

“有人栽赃明动偷了天南刀谱,他也承认了。”池玄夕瞧了天南家方向。

汉子跟着看去:“既是栽赃,又承认,这是什么道理。”说着恍然,憋出四字:“屈打成招?”

池玄夕道:“是不是屈打成招不清楚。但偷刀谱的罪名算是落实了。明动怎么都得死,却只能死在池家手里。但此事,池家不好出面。”

汉子打断道:“便想起了我?”

池玄夕点头。

汉子不可置否的笑道:“让我去救明动,岂不落了那几个老不休的口实。”

池玄夕道:“此事不会告诉他们。”顿了顿:“你本是来青里青,多一个明动也不算多。”

汉子耸肩:“我打不赢天南孤。”

池玄夕皱眉。

“不过他也打不赢我。”汉子哈哈大笑:“好了,此事我答应你了。不过是先对付伶倌,还是先找明动。”

“随你。”

汉子想了想到:“先说好。对付伶倌,的确是大哥念旧情,帮青里青除去红尘。但大哥不会承认,若微生夜安(妖鬼)那老妖妇找上门来,你自己准备好说辞。”

池玄夕道:“放心,我早准备好了说辞。”

汉子好奇道:“什么说辞。”

“伶倌会佛门的功法。”池玄夕平静道。

汉子赞道:“倒是不错。她用了红尘之外的功法,你用红尘之外的人,不算门斗。”

池玄夕道:“还有。我从始至终没跟他们说怎么对付伶倌,也不会告诉他们你会来。”

汉子听懂了:“还是小夕看得透彻。”

“对你也不亏。”

“好说。”

明动一路钻地,见天南孤没有跟来,不由暗暗得意,悲意果然好用。不过这份得意并未持续多久,便被元气携音的娇呼打碎。

“明大将,他中毒了,跟不来哩。你不用在逃了。”伶倌心气却无奈,只要用这样的说辞稳定明动。她那会想到明动已是心知肚明,岂会信了这鬼话。

不过明动还是停下身后,回头看去。漆黑的土地里,肉眼瞧不见伶倌的面容,但明显感觉后者再笑。

“明大将也是本是了得。竟能自己都逃了出来。令伶儿白担心一场。”伶倌用元气拨开与明动间的泥土,仿佛觉得这样才是离得更近。

然而距离没有任何变化,那拨开的泥土也奋勇试图挤开元气。

就像一河水,始终斩不断,除非断了源头。

但很多人自在乎归处,却不在出处。

伶倌便是如此。她只想有一个结果,却不会去想明动得知有人要救她,为何还会逃走。

明动心里一叹,若没有恶鬼之术这玩意,兴许此时已秉烛长歌。

明动用元气瞧道伶倌洋溢着喜色的眉头,艰难的咬牙道:“明某不清楚该你叫伶小姐,还是妖女。但有些事说明白了,兴许便有了结果。”

伶倌诧异道:“明大将这是何话,伶儿听不明白哩。”

明动凝目,不再闪烁道:“你与那哑巴,天南孤说的话,明某都听到了。这自说自唱的救,明某消受不了。”

伶倌饶是再不愿动脑子,也听懂了此话,睁大了眼,满是不可思议。她看着眼前比他小很多,但神色比她坚定的少年,嘴唇蠕动,欲言无言。

话已起头,明动的气在这瞬间通畅无比,平静慢道:“你现在告诉明某,为何要费劲心思自唱自说的救我。伶姑娘和妖女,明某便能道出其一。”

伶倌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明大将也说,伶儿自唱自说也是为了救。”

“这算那门子的救。”明动深吸一口气:“妖女,你且替想不明白的明某捋一捋。”

“明大将称伶儿为妖女。”伶倌戚戚然一笑。

明动平静道:“明某曾问了你。”

伶倌充耳未闻的摇着头,咯咯直笑:“我本是不喜欢想,却费了这么多心思接近明公子。到头来得了一声妖女,奴家是真的伤心哩。既然不能做朝夕相伴的朋友,那就作不死不休的对手。如此也算是形影不离哩。”

伶倌往前踏了一步,地下有了九彩,不再单调,“明公子,奴家很好奇哩。从始至终,奴家没曾伤害过明公子,何故称奴家妖女。”

明动淡然道:“青了青中了红尘。”

伶倌再踏一步,土元气慢慢溃散,黄沙渐涌,似进了沙子,她眼里有了晶莹,但明亮至极的神采没有一分黯淡。

这不是再哭。

的确不是哭。

伶倌的手轻飘飘抬起,两人的身子随着元气冲出土地。

那是一抹皎洁的月,却有一丝清寒。

伶倌挥手挡月,风灌过的沙地无比晶莹,好似那纯粹的心:“原来明公子早知道他是青里青哩。倘若奴家说,是微生夜安留下的红尘,明公子你信吗?”

元气破杀,分割浩瀚,似阴阳相望。

明动指尖荧光涌动,那沙子更是透亮。

伶倌咯咯直笑:“不过明公子你不信。连奴家都不信自己的话哩,这本是一件难事。”

这本是一件难事。

明动指尖的荧光破灭,神行之下是来自深渊的哭嚎。

起风了。

明动踉踉跄跄,却灵活的躲闪。

之前与红尘交手已是两月之前,但今非昔比,明动自是不再那么窘迫,但他深谙自己还非伶倌对手。

除非能近身,但转瞬之间便能破开元气的元气,如何让他近得了身。

伶倌舞动着身姿,乍看之下,尤其在夜晚,犹如下凡的的仙子。

但夜晚令人忌惮的只有鬼罢了。

明动眼神渐迷,耳朵渐清。

“明公子不是问奴家,为何要那么救你嘛?奴家就告诉明公子,奴家只是想问问,明公子的生父,生母。”伶倌荡起了白袖子,抿起了小嘴:“奴家想与明公子结为夫妻,便想问问公婆,明公子你信吗?”

那生父,生母二词一出。

诗音山的思绪再现。

似有人把他扔下悬崖。

似有人落了一滴滚烫的泪,那人却在瞬间容颜尽逝。

似有人以血喂食,那人却蹒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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