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要做的仍是拖住金鳞,故在又蹿到地面,出现在还未腾空的金鳞旁边,挥掌落下,此时秀刀被夹住腋下,故他的动作极其别扭。而他本就打算下手,只是给金鳞一个提醒,我不会就此作罢,故虚晃一枪后,他又没入地下。
这时生死二气已治愈好的他的喉咙,故在第二次出地,看着腾空的金鳞,狂笑着道了句:“不过如此。”
跟着他又横目看向一旁虎视眈眈的虫四:“若想死尽管来。”他错怪了虫四,后者巴不得在一旁看戏,他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感觉箭气又至,明动又窜入地下。
而在第三次出地时,他猛提一口气,喝道:“自称金某的人受伤哩,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滚滚长音向四方漫去。
“雕虫小技。”金鳞可以用元气包裹住此音,但他不屑与此,仍是一副睥睨天下神色,而且也动了。
“金贼,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哩。”明动挑眉钻入地下。
此次他直接朝下掠去,因为金鳞跟来了,而后者果然可以使用土元气。明动前方的泥土骤然凝聚成石块,他聚着元力的一掌拍下去纹丝不动,而且又土元气化作的箭矢不断射来。
活了五千年果然了得。明动咧嘴不再往下,蓦然转身:“金贼,你真以为明某是想跑?”秀刀起,土龙窜动。同时借着土龙与土箭纠缠的空隙,聚起元力朝金鳞奔去。他有二气不怕受伤,但修意者可不能受半点伤。
这是他唯一的优势。而另一点,因为在空中的箭中的元气,大部分是风元气和金元气少部分是雷,雨,水,火,木,所以不仅快和利,也有诸多变幻,而土箭只是由土元气凝聚,仅是厚重。如说推算,明动等同与土意修者交手,这让他的压力没有之前那般大。
不过饶是如此,他也非金鳞的对手。土龙很快便被土箭定住。
“金贼,骗你的,明某真的要跑。”明动转身挥掌拍下,石块有了细小的裂缝,但明显不够,悲意运用的土元气源源不断化作攻势,尽管是蚍蜉撼树,但总得一试。
而厚重的土箭撞在明动身上,令他气血翻涌,而看着坚硬的石头,他猛然一怔。
等等,死气好像能吞噬元气?
死气之所以不能用来打斗,是因为他就是一团气没有过多的变化,应对灵活多变的元气和元力有力使不出。
但面对纹丝不动的元气,是不是有作为呢?
念罢明动不再携元力,而是以死气轰在石头上,而令他颓然的是,石头纹丝不动。
会不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毕竟隐阵的确是死气会吞噬元气。
明动再次尝试,此次他在眼睛留了一抹元气,在以死气拍下,他拍的很慢,力求看得更清楚。
死气聚与掌间,在接近石块或者说元气的瞬间,死气向两边散开回涌去。而皮肤与石块彻底接触时,死气回到了体内。
原来如此,是元气过于凝聚挤开彼此间的空气,然后空气落在元气外,死气不能去空气中,不然就会回归天地,便回到了体内。
而曾经死气能离体,是因为有元气携着。如今是由生气携着悲意意运周天,如果死气掺和进去,二气会先争斗。
不对,如果让二气如在天地间一般和谐就不会争斗。明动快速回忆着吸纳三个宫殿二气的场景。
一幕幕涌现,越来越快,直到他看到了二气停止了瞬间。
没有,生气二气没有咬住对方的尾巴,是快,快到有些生死二气没有跟上从而落下,这些落下二气彼此纠缠才会生元气和元力,造成了二气交织的错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此时明动口溢鲜血,却在狂笑,说不出的狰狞。
他前后各呼唤一缕二气单纯落在丹田一方,没有让他们争斗,而是让他们快速围绕着圈转且追赶对方。
起初他有些掌握不了速度,有时因为生气太快,有时死气太快,从而撞在一起立即争斗,但随着时间流逝,他愈发熟练,每当二气要相撞,他便会快的那一气减慢速度,但这还不够。直到他能让慢的那一方提速,那二气终不用他控制,便能彼此追赶对方。
这是和谐的一幕,这是玄妙的一幕。
明动呼唤着两股气追逐从经脉聚在右手的穴道上。这只是第一步,他猛然散开二气,在用二气携着悲意和元力如法炮制。
这个过程因为很快,所以时间并不长,金鳞只出了五次攻势而已,但他扛得住,毕竟这时在地底,毕竟金鳞受了伤,毕竟他的身子无比强横。
在过一瞬,他猛然出手。生死二气交织,元气和元力和谐的在一起。元力破开了那层空气,元气带着二气没入由元气化作的石块。
“咔嚓。”石块碎裂,二气将元气搅得粉碎。
“金贼子,有本事就追来。”明动大喜之余,不忘挑衅。
“好本事。金某倒要看看你如何逃。”金鳞仍是狂傲的口气。
“那就走着瞧。明某不信你一个修意者能一直呆在地下。”明动掌风不断,所向披靡。但因此,他的速度慢了下来,只能硬抗着金鳞的攻势。
而金鳞非莽夫,见逐渐深入地下,知道对自己不利,便猛然往上,而明动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回追去。
如此往复,明动的伤势越来越重,眼皮也越来越沉。而庆幸的是,虫四从始至终都没有出手。
另一边,楼石不知踉跄跑了多远,直到加重的伤势不足以他意晕周天,他才携着古柔缓缓落地。
这时一片怪石嶙峋的大地,乱石之间偶见还未腐烂的蛮兽尸体,以及森然的白骨。时不时有寒鸦飞过,叫嚣着这里的麒麟。也有苍鹰时不时落下查看尸体是否腐烂,一旦腐烂,他们便会用鹰嘴净化尸体。
楼石咳嗽着轻轻将昏迷的古柔放在乱石后,跟着他坐在了旁边,大口喘着粗气朝东方看去,他眼里没有绝望,只有一丝担忧和炽热。
他担忧师傅,他炽热金鳞一指九剑。
他将石中剑斜靠在和古柔中间的石头上,淡淡剑气在其萦绕。他从怀里摸出了两颗师姑给的丹药,一颗塞进古柔嘴里,一颗自己服下去。
就像他师傅的话,他从来都听,那师姑的东西也不会拒绝。他看了眼古柔脖子上的挂坠,师姑说,有她在救不会死。
他咧嘴一笑,便盘腿打坐。
这时落下两只额头有着白毛的苍鹰,他们眼里透露着世间人才有的冷芒。他们想去碰一碰这坐在地上的两人,看两人是否还能动。
但他们不敢,他们的冷酷的眼睛时不时看向那柄剑,犹豫了片刻便向远方飞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两位手臂粗壮的修者落了下来,而他们宽厚的肩上分别站着之前那两只苍鹰。
苍鹰昂首挺胸,不可一世的冷酷。
“世间人。”其中一位较高的修者率先出声。
“杀了吗?”较矮的修者冷声问道。
“可以杀。但得先试一试。”较高的修者将手搭在了楼石的肩膀上,楼石没有动作。
“那就动手。”较矮的修者舔了舔嘴唇,挥着粗壮的手臂落向古柔。
风起,剑吟,剑气啸。
两人各自猛然后退一步,望向那柄晶莹透亮的石剑。
“先天之灵。”较高的修者眼里寒意涌动:“先杀了这个先天之灵,他被封在剑中,只有剑气,只要能躲过剑气。他跑不了。”
“好。”较矮的修者附和,两修者先后动手。
剑气席卷,周遭的碎石登时化为飞灰。
“不是普通的先天之灵。”两修者再次退后。
“那就慢慢磨。只要磨完他的剑气,他就是一把普通的剑。”较高的修者冷笑连连。
剑气与元力元气交织中,楼石和古柔一脸恬静,两人的伤口正在缓慢结疤。小圆给的丹药只能疗伤,但不能恢复破损的经脉。
而能恢复经脉的小圆则在呼呼大睡。
这是充满危险和焦躁的大地。
两修者出手不断,剑气渐弱。
而这时,从远方走来一位断臂的年轻人,他的独臂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他身上全是还未干透的血迹。
他一边摇着头,一边咧着嘴喃喃自语:“还是让老子逃了。都亏那一嗓子将麒麟一族引来了。不然真的要栽在金鳞手里。”
说话时他还时不时往后看,似乎在看有没有修者追来。
待说完话,他抬眼看向那两位修者,露出狞笑:“两位是想干什么,杀人劫财吗?”
“阁下不需管。”较高的修者说不出重语,因为他从那年轻人眼中看到了比他更冷的光芒以及不加掩饰的杀意。
“老子偏要管。”年轻人提起了大刀:“说实在的,我之前受了太多气,恰好没有地方撒,你们就撞在刀口上。”
“本尊乃白鹰一族,阁下好生掂量。”较高的男子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因为白鹰一族的尊者不需搬出家门,他们眼里的冷芒就代表一切。
“恰好,老子就是要找白鹰一族的晦气。”年轻人扬刀,人消失。喜欢踏世长歌行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踏世长歌行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