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彤听到这里,抓住了破绽道:“既然是你传授了今兰生那隐晦的手段,为何那你没有逼问出来。”
年轻人道:“我当时并没有那手段逼问,所以我才得知一般手段不能令钟元开口。而那时我正想用特殊手段时,伶倌来了,将钟元救走了。”
“伶倌?”端木彤挑眉。
年轻人会意道:“我知道你的担忧,不过你放心,钟元绝不会把那东西告诉伶倌的。钟元这人你没有具体的证据,就算已经将蛛丝马迹条条列出,他也会咬口不说的。而之所以钟元在伶倌手中还活着,无非就是钟元拿灵半梦作了文章,让伶倌放走了他。”
端木彤松了口气:“你肯定。”
“不敢肯定伶倌是否有猜测。但肯定钟元没说,那是他最后可用来保命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说。”年轻人悠然长叹:“钟元得罪了十人还能活这么久,岂是简单的角色?”
端木彤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你很怕伶倌?”年轻人不好打趣,只能正经问。
“确实怕。”端木彤点头:“荒漠的时候你消失后,伶倌给我们带来了很多麻烦。”
“合情合理。”年轻人哑然。
“你继续说。”端木彤沉下心来。
“今兰生能摆脱沈落,就是拿到了那东西...”年轻人见端木彤有打断的意思,便解释道:“那东西是一把袖珍大的石剑,乃今兰生那一脉的秘宝,总结下来应该可以让那一脉的功法精进不少。”
年轻人想起了当时他仅是看石剑就心神摇曳的感觉。不是一般人还真不一定能驾驭得住那石剑,兴许连看一眼都得费劲心思。
“而拿到了东西就用了特殊的手段,既然今兰生能用特殊手段,他应该就勘破了死剑的一些秘密,所以他再找钟元就轻而易举。所以我说我赌对了。”
端木彤忍不住问:“到底是你的猜测。”
“但今兰生没有否认以及干脆的答应,不久证明我的猜测没错吗?”年轻人道。
端木彤心想好像是这个理儿,不然若其中有一个差池是错的,今兰生和年轻人也不会那般爽快。而后她想到了一事,小心问道:“你不怕他骗你?”
年轻人沉默半晌:“现在还担心被骗,那就是的在等万事蹉跎。”
端木彤无言。
年轻人笑了笑:“而今兰生的手段不定全是我教的,但他会的我也一定会。他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我就让他用老办法让钟元来见我。因为手段的问题,钟元一定要来见我。简单来说那手段可比作毒,而我能解这毒。最后我找钟元就是为了找灵半梦。”
端木彤见年轻人怅然停下,清楚年轻人应该不会谈有关灵半梦的事儿,而这些事她之前没提起,就没那么多心痒痒,也不去自找不适,便问了还令她心痒的其他事:“关于艾连容呢?”
“这个就全是猜测了。”年轻人见端木彤闪闪发光的双眼,苦笑道:“不适我敷衍,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以为我不想去找沈落吗,但一脉太玄乎,我至今都没弄清楚其目的,连目的都没有,我就没有根据去推测。”
说完年轻人摊手。
端木彤叹了口气:“但你提起了天澜城,总得有理由吧。不然你将今兰生引导过去,不就是让别人白跑一趟吗?”
年轻人舒了口气:“这事确实有根据,而且简单。因为天澜城安全,能去天澜城的人不多,尤其如今这个局势,还要停留仔细查看的人更少,最后有理由去天澜城调查的人几乎没有。所以将一些东西留在天澜城是绝佳的选择,最重要艾连容本就与军府有一退。”
顿了顿,年轻人若有所思:“我都怀疑艾连容可能会取代大富。”
“大富?”端木彤再被绕晕。
“随口谈谈。”年轻人摆手,示意不要往心里去。
端木彤闷哼一声:“最后一个问题。”
“你是想问为何选择端木家?”年轻人见端木彤点头,有些哭笑不得,但不敢表露,只能一本正经:“因为端木家有过天启丹,如此端木家内就蕴藏了很多与天启丹有关的气息,包括今兰生那一脉功法的根本。而因为有陌影在,我不敢在外面请今兰生来,怕被陌影看出了名堂。所以我才选择端木家,借端木家的气息(死气)通知今兰生,如此就算陌影有所察觉,也落不到我头上。”
“但你在端木家与今兰生见面,陌影理应知道。你还是没彻彻底底瞒住他。”端木彤有些坐不住。
“为什么一定要彻彻底底瞒住他?”年轻人反问:“我又不是十拿九稳,让他帮这一起查一查不好吗?”
“万一他查不出来,那抓耳挠腮的模样不是很好笑吗?”年轻人阴恻恻一笑。
端木彤无言,沉默了一会儿,起身:“你要这里呆多久?”
年轻人仍不敢打趣,一本正经答道:“等两件事。”
“我能听?”端木彤欲言又止。
“当然能。”年轻人道:“第一件,上签对我出手。第二件端木沪忍不住回端木家。前者我有九成把握会发生,后者连一成都没有,只能赌一赌。”
“端木沪不会回来。”端木彤很肯定,见年轻人露出失望之色,有些于心不忍:“但值得一等。”
“不如不安慰。”年轻人面反苦涩,稍事洒然一笑:“罢了,端木沪的事不强求,反正我来端木家主要不是来等他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端木彤笑骂。
“非也。”年轻人的正色,让端木彤不敢久呆,不等年轻人继续说话便跑开了。
“彤小姐,若是做饭就不用了。我接下来要不吃不喝了哩。”年轻人摆手吆喝。
也不知道端木彤在想什么,陡然来了句:“我还未成为你嫂子,肯定不会给你做饭的。”跟着应是脸红的补了一句:“你去找古小姐吧。”
年轻人放心下来,所觉无事便又自个发起呆来。
岁月仓皇,夏去秋过冬来。转眼便是半年。
这半年年轻人除了发呆就是修炼,不吃不喝,十足的勤奋。
而另一边池兰宇和男人的交手从未停止。
直到冬至这天,两人才不约而同停下手来。
“走去喝两杯?”男人有些疲惫,但是兴奋的提议。
“我记得你只喝白水。”池兰宇清楚两人的交情还不足以在某个节日去喝两杯的地步。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池兰宇拎得比谁都清楚。
但男人仍在装模作样:“已经很久没这么舒坦过,就当奖励自己的。”
“我觉得你不一定能灌醉我。”池兰宇罕见的绕起了弯子,因为此时此刻废话成了正途。原因还简单,他就是要将男人留在这里。
不让男人有机会去插手即将发生的事。
“试试不就知道了?”男人眸光闪烁。
“单挑?”池兰宇试探着。
“好事当然得把所有人叫来。”男人笑道:“二对二。现在你去通知明动,我去通知上签,如何?”
“不,我要单挑。”池兰宇语气诚恳。
男人犯起了难色:“不要让我为难。”
“单挑有什么为难的?”池兰宇假意不知。
男人没辙,只能开始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池少侠,经过半年的交手。我觉得你没有吹牛,你是真能看穿世间的一切功法。”
“嗯?”池兰宇好整以暇。
“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和上签确实一直惦念着明动的那句话。”男人苦笑连连。
“什么话?”池兰宇假意回想。
男人想了想到:“我就明说了。我确实担心明动在上签身上作了手脚。而经过半年来的琢磨和试探,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男人连一半都没说到,池兰宇突然板起了脸大骂道:“你看不起我。”
男人愣住:“池少侠,何出此言。”
“与我交手竟可以分心,你不是看不起我?”池兰宇龇牙瞪眼。
看得男人不由缩起了脖子:“池少侠,你可别冤枉我。”
“那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池兰宇语气稍缓。
“我...”男人一下子找不到了话了。
“还说不是。”池兰宇再怒:“既然如此,看来我得拿出看家本领让你大开眼界了,看打。”
男人心苦,他知道接下来下签可能去试探明动,但他并不担心,只是想去看一眼,试图找找明动的破绽,以及他真的想喝两杯酒。
可池兰宇丝毫的不讲道理根本不给他机会。
他真的好苦。
偏院处,年轻人已批起了厚重的衣衫,搓着手哈着热气,走进了大堂之内,看着浓汤翻滚的铜锅,忍不住打趣:“不是不给我做饭吗?”
“今天是特殊情况。”端木彤轻坦:“来,来,赶快坐下,尝尝我的手艺。”
“我只能说叶无双很有福气。”年轻人有些发酸,但有些福分是艳羡不来的。
“少贫嘴了。”端木彤递了一双筷子过去:“其实古小姐的厨艺也不差。”
年轻人直接闭声。
端木彤咯咯直笑。
冬至向来齐聚,但热气之下只有两人。
不过对年轻人来说两人总比一人好。
也不顾铜锅里的滚烫,开始大快朵颐。他突然开始理解男人在陌影岛上的行为举止。
自己眼下不一样吗?
不过男人如今仍在水深火热让年轻人不由大为舒坦。
算是风水轮流转吧。
毕竟曾经男人在陌影岛胡吃海喝时,年轻人在与西北风为伴。
只是为何偏偏是冬至呢。
除了热闹,年轻人也觉得这是个机会。
于是他含糊着抬头:“对了,彤小姐,我问你一件事。”喜欢踏世长歌行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踏世长歌行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