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别让芸娘再给我炖太多补品了，开年就奔七个月去了，不能吃太好了，到时候你儿子长得太大了，本蝉可生不动。”秋小蝉不满地噘噘嘴，“她炖的那些补品，都好大一股子药气，一点也不好闻。”
“这种事，芸娘有经验，上次和她说了，她说都是些补气的，每日也都只让你喝一盅，为夫瞧着你这水色还成，身子也并不见特别雍肿，所以有点药气，就有点药气吧。”
“反正到时候本蝉生不动，就不生了。”
“又胡说八道。对了，蝉儿，正好和你商量个事。”
“你说。”秋小蝉把自己做的鞋收了最后一针，大功告成一双鞋，她都有点小激动，沈彦过去小鞋子看了一下道，“生孩子的时候不在家生。”
“为，为什么不在家生？不在家生又到哪儿生？”
“为夫给你安排个地方生。”
“反正你又不会害我，你说在哪儿生就在哪儿生。”
“为夫最喜欢娘子信任为夫这种洒脱劲。”
“那，那我不信你，我信谁去。”
“今儿这么冷，不洗澡了吧，为夫帮你擦擦。”
“那明天要洗，明天下午洗，下午暖和一点。”秋小蝉气恼地按着隆起的小腹，“这个天，这个天，有个娃，连洗澡都不能，生下来，本蝉可要把你儿子从头虐到脚丫子。”
“然后再给他穿上你做的耗子鞋。”
“沈小青，你那神仙表弟怎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开年，他如果不来管这些小屁娃，本蝉可是没那精力来管的。”
“你都知道他本意就不在这群小娃娃身上，目的达到了，怎么还可能再受这事荼毒，还是跟林凤来讲一声，让他另外找个先生吧。”
“找那个童生老爷？”秋小蝉摇摇头道，“全教得和跟他一样迂腐不说，也不一定学到什么？”
“林运不就是他开的蒙。”
“那他教了几十年书了吧，仅此只开蒙出林运这么一个举人，这个概率是不是太低了。”
“难不成娘子以为这西北贫瘠之地，应该一出一大堆举人吗？”
“那倒也是，自打出了林运这么个举人，那童生老爷的生意都比以前好不少。”
“能好多少，小怀镇真能让小娃娃念书的人家有几家，你现在这私塾不收费用，才有十几个娃娃，他那收费的，从六岁到十六岁大大小小加一起，也不过二十来个，那还是因为出了林运这样一个举人，才有的人数。”
“哎，说来真失败，我不收费，才13个学生，还靠你和棍子、麻雀他们帮忙壮声势吸纳的，他不收费，都有二十几个。”
沈彦笑了，秋小蝉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但凡能送小孩子念书的家庭，在小怀镇都算得上殷实之家了，那家长肯定都不特别傻，有最基本的判断力吧。一个是童生，一个是卖豆腐的，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把娃送给哪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