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只觉得那股子气堵得越发狠,不过面上还是一笑道:“听我男人讲当初他倒是娶了人的,落难的时候,那女人就与他和离了,在他心目中,此女在他心目中已如同死人,没想到他才刚刚好转,就有人急巴巴地寻了来,还找了套说词,什么当初贵人不许和离,如果我男人也认同这种说法,那我只能祝福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喽!”
“秋小蝉,你大胆!”月白衣衫的女子拍了一下桌了,“你身份低贱,本来我姐姐还想寻着机会提拨你,到时候把你抬成贵妾,或则侧夫人,和你一起好好侍候我姐夫,没想到你还真是自以为是。”
“这位姑娘,恕我就不谢谢你姐姐的这番好意了。”秋小蝉说完便站了起来,那月白衣衫的女子也站了起来,“秋小蝉,我姐夫被人构陷下狱降职发配,你知道我姐他们一家人使了多大的力,才使我姐夫复出,你一个乡姑,以为靠卖豆腐就能让我姐夫复出吗!”
浅红衫女子忙道:“晴妹妹,别乱说。”
“我就是气不过,姐姐家出钱使力地帮姐夫,而她就凭三分姿色七分狐媚子手段就想霸占住姐夫,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痴人做梦罢了。”
“晴儿,不许说脏话!”
本来秋小蝉是气冲冲来到白云客栈找沈彦算帐的,而且非常讨厌这个月白衫女子,但听了月白衫女子的一番话,忽然平静了,沈彦绝不是个甘于平凡的男人,而自己于他,正如月白衫女子所说,不可能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头脑清醒的时候,秋小蝉一直看得非常清楚,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被沈彦给灌了迷汤,自己居然就沉沦了,真的以为与沈彦有了爱情。对于一个有事业心的男人,爱情比镜中花水中月还虚幻,自己居然认真了!
秋小蝉没再把月白衣衫女子的话怼回去,起身走出了房间,到门口时,看了一眼小景,小景大约听见里面那正经的夫人说要将她抬为妾,娇羞的小脸全是喜色,见着秋小蝉,赶紧把那一脸喜色收敛起来,低下头怯怯叫了一声,“夫,夫人。”
“看样子,夜明珠,你是要留下来的吧。”
“夫,夫人,是少爷,少爷让我留在这里的。”
“行,那我就祝你也前程似锦啊!”秋小蝉说完,便下了楼,离开了白云客栈,下楼的时候,她听见那戴帏帽的妇人正在训斥小景,“你真是的,也太自降身份了,她一个卖豆腐的,算你哪门子的夫人。”
小景怯生生地应着:“小景知道了。”
秋小蝉不知道怎么回到了家里,在客栈,她实际上是落败的,但离开时,她昂首挺胸、一脸不屑的,但她可以感受得到,此次这一行人明摆着气场比上次大得多,知道那两个女子所讲的应该是真的。
快到家里,秋小蝉才回过神来,自己曾经的理想就是去牧州城或者丹阳城闯荡一番,沈彦都不在理想当中,怎么这一天真的来临时,自己居然有天塌下的感觉,这太不应该了。
秋小蝉用袖子拭了一下眼睛,又用手揉了两下脸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道:秋家小姑娘,你的理想就要实现了,应该兴高采烈,甚至放几串鞭炮才是,只是理想里多了一下沈离小坏蛋而已,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带着小坏蛋肯定乐趣更多才是呀。
所以进门时,秋小蝉的心已经完全平静了。
出门这么久,秋小蝉这会儿最想的自然是沈离,忙到芸娘和汪氏的房间,没见着人,便往后面的厢房寻去,院中也没见着,马棚里只有大棕棕和小小灰,秋小蝉转向秋二娘的房间,总算见着人了,忙问:“娘,离儿呢?”
秋二娘不解地问:“你出去没多久,芸娘说你让把离儿送过去,就和那汪氏带着离儿坐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