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什么乐趣?”苏容不屑道。
“我的用笼抓鱼,乐趣是抓到了多少鱼,难不成一会儿换鱼线一会儿换鱼钩一会儿放鱼铒有乐趣,钓鱼的乐趣也在于钓到鱼,而不是在于钓。”
“道不同不相谋。”
于冰忙安排人去放地笼,沈离立刻乐滋滋跟着跑去看放地笼,苏容却道:“要放地笼,夜里放,这会儿都可以起笼了,这会儿放下去,几时起笼呀?”
“一两个时辰起笼就成。”
“那能有多少?”
“难不成你打算抓两满笼去赶集市卖早鱼?”
“牛就是牛,嚼牡丹的牛!”
沈彦才道:“蝉儿,别站在那里吹江风,进亭子里暖和着。”
秋小蝉从来不理解男人为什么都喜欢钓鱼,冬天受冻吹冷风,夏天挨晒喂蚊子,还是乐此不疲,就像当年王义、棍子、麻雀半夜去河泥里抓黄鳝一样,她喜欢看热闹,但真不喜欢受这罪,便没有争执进了亭子,在大火盆旁边坐下来,三面又用毡毯遮住了风,没一会儿身上就暖和。
秋小蝉自然没有坐在苏容的位置,而是坐在沈彦旁边,沈彦伸手握住秋小蝉的手道:“凉凉的,还是怕冷,烤烤火。”
秋小蝉坐了一阵车,觉得腿脚挺冷,就把腿脚也蜷起来,接过沈彦递给她的果子,却听沈离在外面开心得叫了起来:“鱼,鱼,表叔钓起鱼了。”
秋小蝉放下果子,也起身道:“去看看,去看看,干活谁都不喜欢,但收获是人都喜欢。”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你干脆说女人更喜欢不劳而获吧。”秋小蝉站住道,“只是在钓鱼这一件事上啊。”
秋小蝉走到外面,果然见苏容钓起了一条不小的鱼,至少有两个巴掌大,于冰已经用鱼网网住了,苏容嫌弃地让于冰把网鱼的网拿开点,别腥到他了,压根不想看自己的成果。
沈离却追着鱼网跑:“冰叔,我要看,我要看鱼鱼。”
秋小蝉就见苏容小半个时辰就钓起了十几尾鱼,个头都不少,但他一直十分嫌弃那鱼的腥味,最后沈离在苏容的指点下和秋实暗中帮忙下,终于钓起了一条比大人巴掌稍大点的鱼,开心得不要不要的。
中午,大家在江边吃的午饭,主要吃鱼,当然知道秋小蝉现在对鱼深恶痛绝,所以她的吃食是沈彦让人送过来的。
吃过午饭,于冰收了沈彦让下的地笼,起了半笼的螃蟹,小半笼的鱼、虾。
最最开心的就是沈离,只有他至始到终都蹲在于冰身边:“冰叔,这只螃蟹最大。”“冰叔,这是小虾,好小哟。”“浩哥,这是什么?”“狼叔,你来看,来看。”“冰叔,这条我要送给边子,这条大的送给狗狗。”“秋实,把这条送给边子。”…
秋小蝉嫌弃地摇摇头道:“你看那裤腿上、鞋上的泥,如果不是他表叔有先见之明,在地上铺上一层毡毯,估计现在就是个泥娃娃了。”
沈彦却道:“这个秋实倒是个有眼力健的,以后就跟着离儿,离儿再大点,再给他挑两个合适的小厮。”
秋小蝉脑里一下就跳出边子和土狗。
沈彦让人把给沈离带的干净鞋帽拿出来,把他那一身弄得又是水又泥还有股子腥味的衣服换下来,才带秋小蝉和沈离上了马车,沈离掀起帘子叫:“冰叔,我的鱼鱼。”
于冰指指秋实手里拎着的笼子道:“都给你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