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22，123……”做到后面，玉粹每几十秒才能完成一个标准的俯卧撑，她的双手双腿都软了，不断打着哆嗦，额上流下来的汗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在地上形成一块水渍。
她气喘如牛，身重如负山，手骨似乎都要断了。
撑不住的时候怎么办？
想想派对上那些人是怎么围观她的，就像在欣赏一只浓妆艳抹的猴子在打架，不管是赢是输都能让那些人看得开心；再想想那些绑匪是怎么欺负她的，让她再一次意识到不管她如何努力，她仍然是那么的弱小与无助——这样，愤怒与仇恨就会转化成动力，眼睛里忍着的泪水也会转化成汗水，支持着她撑下去，如同这么多年一样。
“150。”终于数到这里后，她双手双腿同时一软，身体无力的趴在地上直喘气，如同一条离开水的鱼，除了一口气以及身体偶尔抽一下，动不了了。
斜对门的公寓里，九号抽了抽嘴角：“150个，不错啊，勉强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
他转头看向同样趴在地上直喘气的金秘书：“老金，你完成多少个了？”
“30个……”金秘书的肚子和大腿都贴在地面上，只有双手勉强支着上半身往上撑，“还、还不错吧？”
九号无语半晌才语重心长的道：“老金啊，你的姿势就没有标准过，你下班后还是少玩点游戏，去健身房办张卡，每周去练三到四次吧，不然你连女人都打不过啊。”
金秘书：“……”
几秒后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拿起毛巾往浴室走去：“等我成为王者后就御掉游戏，不玩了。”
九号忍不住道：“你现在是什么段位？”
金秘书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钻石。”
九号脸上冒出一堆黑线：“这么菜？我随便玩玩都是星耀了……”
金秘书已经把浴室的门拉上，估计没有听到他的嘀咕。
九号转头看向电脑，屏幕上，玉粹仍然趴在地上，像条死鱼一样久久不动，九号等了十分钟也没能看到她爬起来，又看到金秘书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便摇了摇头，留下一句“女特工还是有点弱啊”就关掉监控，洗澡去了。
他关掉监控没两分钟，玉粹就撑着疲惫的身体爬起来，扶着墙壁走向浴室，她其实还想再休息半个小时，但她不能让自己过得这么安逸。
这时手机响了，她看过去，那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号码。
她的心脏突然就加快了跳动，直觉告诉她打电话的很可能是某个人。
她拖着虚软的双脚走过去，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稳住呼吸，声音温和的道：“喂？”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后，一个略带冰冷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来：“你怎么样？”
“没受伤。”玉粹走进浴室，低声道，“就是遭了点罪，不过没出什么大事，我咽不了这口气，但欧城应该比我更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我暂时什么都不用做。”
对方：“我在网上看到报道，黎少洋家很有背景，你小心点。”
玉粹道：“我这段时间都跟欧城的人在一起，绝对不会落单的，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