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洋自打从医院出来,出行很小心,一个人从不敢出现在人少的场合,再也不敢单独出去消遣,有了一次的教训,真是太深刻。
乔闻森回国后这几日很忙,没人知道在忙些什么,心情也时好时坏,有一次,来接贝兰,下车倚在车身旁等的时候,就一边失神的看着远方,一边用手里的车钥匙轻划着车身,那是爱车,怎么就这么随便划的一条条?
还是他心里闹的很?
贝兰每次回来都给顾熙打电话,说乔闻森接她去干什么了,可是顾熙听了数次,怎么乔闻森都是把贝兰接过去,把贝兰扔在他奶奶那儿,让贝兰陪老太太啊?
有一次老太太让贝兰去烙饼,贝兰哪会?又不敢说,就上网查,弄的一塌糊涂,还把胳膊烫了下。
虽不知道乔闻森这么做的用意,但老太太是以为贝兰是孙媳妇的人选,才这么为难,非要调教成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不可。
一个星期下来,贝兰会烙饼了,还要给乐乐和顾熙吃。
晚上九点多,一辆车驶入恒科的地下停车场,一身西装的男人打开车门下车,锁车,进了电梯,直接上了指定楼层。
顾熙今天加班,左蔚送来宵夜,她去吃,他帮她。
她边吃边看左蔚工作的摸样,怎能移开眼眸?他连手指翻阅文件都迷人。
工作完,已是九点半多,左蔚和顾熙站在落地窗边,他伫立在她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安静的看这能望见的夜景。
左蔚垂首,眼眸深沉,嘴唇贴在她的后颈,暧昧气氛中开腔道,“会不会好奇贝兰的父母是谁?”
顾熙听此转过身,就被他捏住肩膀,靠着落地窗闭上眼,被他吻着脖颈和锁骨。
***
“说一点也不好奇,那显得太假了。”顾熙睁开眼睛看他,他是一只手支在她身后的落地窗上,精致的衬衫袖口下是他常戴的一款手表,很衬他。
左蔚不知她为何唇边带着浅浅的笑,却知道,她现在眼里心里,都是他,这便知足丫。
他抬起手,好看的手指轻轻摩挲抚摸她的唇,他眼眸中那伤感是忽然而至的,“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她不等他说下去,先知先觉的打断。
他未料到她是接了句歌词,听来很满足,还好遇见了,否则,她会是……在哪里?日子过的怎么样……
他心里一声叹息,多应景儿的歌词。
左蔚莞尔一笑,伤感的眼眸化作笑意满是,伸臂把她搂在怀里,喉结动了动。
她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她心目中的绝色。
左蔚沉默着,视线在很远处,她也一时无话,只是偎在他怀里,总是觉得,他这几日心事越发重了,她凭直觉就能肯定,他是在想着她不得而知的事。
只是他若不愿说,她问了也是没用。
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在他怀里要睡着了,他在她耳边说,“顾熙,他对我说,贝兰是他妈妈和别人生的……”
这个‘他’,是指的秦斯平啊。
贝兰,是秦斯平的妈妈和别人生的……
有些意料之外,但反复想来,换种角度,也是意料之中。
“那个男人,是无关紧要的人吗?”这是她听了后,心里自然生出的一个疑问。但是心里还压下了一句话没有对他说出来,‘能不能不叫秦斯平是‘他’呢?’
直接叫秦斯平,是不是才最合适?
或许她有时心里也是小孩子一样很霸道的……
左蔚目光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睛,“他没有说过那个男人是谁,问便沉默。他心里却一定知道是谁。”
顾熙一直听左蔚说起那些旧事。
他说,秦斯平15岁那年在家附近打篮球,晚上拿着篮球回来,就到了他家找他,左父左母都在楼下客厅里,他们家当时住的是独栋小洋房,两层。
秦斯平进了他家,盯着楼上左蔚的房间,篮球砰地用力扔开,砸进了他家沙发里,篮球挺脏的,有灰尘,吓了左母一跳,也直责怪这孩子没个轻重,浅色皮质沙发擦破了一块儿。
秦斯平没听进去任何声音,气喘吁吁地上楼,进了左蔚的房间。
左蔚没理会当时的秦斯平,秦斯平却坐在窗台上抱头哭了。
秦斯平说,“我妈给别的男人生了个女儿,已经8岁了。”
左蔚从来没见过秦斯平哭,他却见了也无动于衷,没对秦斯平表示关心,也不曾安慰,许是男孩心思就是这样,不细腻,无法去理解别人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