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钟,吴哥打来电话,说,“左总,已经处理好了。”
“怎么处理的。”左蔚吸着烟,电话机开了免提,就那么问着。
吴哥说,“我跟公司那边的部门主管他哥,打听了一下事情的具体情况。那个女人的确很拜金,但那个部门主管一根筋,还挺喜欢的,不过也知道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不存在强迫,他们就是想勒索一笔钱,拿完钱,他弟也是要跟他那女人分手。知道左总您关心这件事,他哥说就不用钱了,给左总您面子,以后项目工程上多照顾照顾他这个小弟,给他们点工程干,他现在马上给他弟打电话,让他弟跟那个女的分开……”
“有他能干的工程就往下安排,那人虽不稳,活干的很负责。”左蔚挂断了话机。
公司有事,遇上难缠的人,吴哥一般就找这人来摆平,这人手底下人多,平日包工程干活,打架在海城也是有名,地头蛇。左氏一直垄断海城的地产这块,地头蛇也想伸头跟着吃口饭,左蔚本人他们没见过,但他们,永远是抱着吴哥这尊小佛的大腿在前行。
顾熙打电话给他时,没说让他帮解决,左蔚想,顾熙大概是认为这事不好解决,不想让他为了她家那边亲戚的事劳神。可越是这样,左蔚越是心疼她夹在中间的为难。一通电话的简单事情,他便立刻让吴哥解决了,以免顾家的人再烦顾熙,可就是这中间,董雅来了电话……通话完毕,事情同时已被吴哥解决完毕。
这孩子欠教训,但真的不至于让他坐牢。如果是真的强=暴了人,谁来求,左蔚都不会动容半分,一定让他坐牢受到合理的公平惩罚。贝兰的遭遇,那是他这个当时还不是哥哥的人,永远的遗憾和痛。
……
顾熙在打不通左蔚手机时,下楼去给左左换了衣服,回来时再打左蔚的手机,说一说母亲刚才电话里的意思,本想跟左蔚商量商量要怎么办,结果这十几分钟,事情已经解决了,左蔚也没有别的打算,解决了,就已成定局。
“举手之劳,下次,我不会帮,行吗。”左蔚不想让顾熙为难。
“嗯,谢谢你。”这谢谢说的有点儿怪,可是顾熙找不到一种办法去自然,本不想帮的,任何顾莱那边的事情都不帮了,可莱地会被冤枉的坐牢,顾莱家毫无硬气的社会背景,现在帮了,母亲那边又要怎么办。
想想,头都要疼的四分五裂……
“你是我老婆,有任何心里想法要跟我说,我可以无视任何人的想法,你的,我在乎。”左蔚说最实在的,如果今天是顾熙说,别帮,他就不会帮。其他人生活成什么样子左蔚不在乎,在乎的是其他人的生活给顾熙带来了什么,好与坏。
董雅认为,左蔚不会帮,可当顾莱打电话来道谢的时候,董雅气的血压上升,还得陪着笑,说,“没事没事,阿蔚能帮就帮了。”
挂断后,董雅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一手攥拳锤着发闷的心口,却怎么都顺不下这口气!
顾熙一直在想,该怎么跟母亲交代?
鼓起勇气打了电话,董雅接了,她刚叫了一声‘妈’,就被董雅有气无力地一番数落,“现在这是你高兴了还是阿蔚高兴了?还是你们看着妈不痛快你们才高兴?!当年顾莱他爸他妈怎么背后损我们家的,你都忘了是不是?回过头来你们帮了她们的儿子!你是傻啊还是缺心眼儿啊?妈白养了你一回了!他左蔚这么不听妈的话,帮了别人的忙,这不光是要打我脸啊!是在伤死妈的心哪……”
可是,左蔚已经帮了,若让左蔚就那么看着顾莱弟弟明明没犯那么大的罪,却要被冤枉判刑,那样,左蔚大概,会有一种间接谋害了人的感觉……
何况,一个电话解决的而已。
若是付出别的很麻烦的代价,左蔚帮不帮还要另说。
这件事上,顾熙对母亲的抱歉话,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出口,以什么样的方式。白养了一回,不要这样说……很伤心。
这么多年,不停地变换着生活的城市和小镇,辗转又回来海城。这个社会没有百分百的让她绝望,那就伸手去触及着那百分之二十,或多或少的阳光,来度日。好在,始终有小小的快乐伴随,但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里,顾熙可以说自己的行囊是什么吗,不是亲人,不是实物,是压力,重重的负累在心头不去,这是唯一从未解脱开的行囊。
……
下午五点,只要再熬一会儿,就是许多上班族的下班时间,曾经顾熙刚来到左蔚的公司,在项目拓展部里安分守己地坐在电脑前忙碌,那时候的下午五点,于她来说,是迎接自由回家的最美时光。
正此时。
左蔚挺拔地身影站在落地窗边,他接着一个电话,声音中有明显的温怒,是在用他的心在与人说话,已是交谈半天,“阿姨,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绝对!伤害了就是伤害了,这是不能更改的事实!您的女儿您知道心疼,别人的儿子,弟弟,女儿,阿姨您可知道那一样让人心疼?一样,有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