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顾熙回家后,顾熙打算出售的这套住过母亲的房子,有了买主。办完手续,已经是晚上了,顾熙松了一口气,无法继续住在这栋房子里,虽是左蔚费劲心思给她的,但不愉快回忆多的人心累。
最近多雪天气,顾熙跟乐乐回到离开前一晚所住的地方,看见一辆车,撞上一个人,左蔚故意让她撞上自己,不管她如何躲闪,都到底是撞进了他怀。很轻,那么自然地顺势,被搂在怀。她见到他大衣肩头点
点白雪,乐乐早已滚远了。
顾熙动了动。
“明日你走了。”他这声音,低沉地牵着她心。
他俯身,垂首,吻上她的唇,顾熙没有拒绝,就,亲吧。她的唇抿的紧,左蔚可以,让这情势下的吻,变成一件很享受的事。
接着,她出国待一段,他留下,救自己这身体。
他的舌,在她唇角反复舔吮,动作亦是细心温柔,十分认真,像心灵咒语,深吻的她舌根发麻。然后,这大抵,是这冬最后的,最美的,雪夜……
***
城市晚空下飘零的雪花,越来越大,落上了吻在一起的唇上,顾熙竟是动情地忍不住回吻了左蔚,在他的引领下,换气,雪花融化在不舍分开的唇舌间。
她将手指插进他温热的指缝中,十指紧紧相握,真的,心里在虔诚的祈祷,两人的明日会更好,不再有诸多困惑迷茫。
上了楼。
乐乐潜伏在窗帘背后,看着楼下在说,“呀!楼下那男人小心变成雕像!那样明天好几辆车就不能正常开出去了。”
左蔚伫立的地方,是停着好几辆车,也包括他自己的那辆车椁。
“放心,明早清洁马路的你叔叔或者你阿姨,会通知城建相关部门,把一切大型的障碍物都清理走。”顾熙边说边浅笑,把行李箱关了上,按了按,还有空着的地方。
去卫生间,放了温水,低头洗脸。
清洁完脸,没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憔悴的不成样子吧?
手指摸着嘴唇,在想,不知道夜晚下,他看得清她的样子还是看不清。多日来,他虽也憔悴,却还是一样挺拔惑人,有沧桑感的成熟男人,在顾熙眼中,魅力是很大的。
睡觉时,乐乐躺在顾熙身边,乐乐睡觉不老实,就不敢挨着顾熙太近,怕没轻没重的半夜抽风揍了顾熙一顿自己都不知道。
“小左姑娘,干妈给你讲个故事吧。”乐乐清了清嗓子,咳,顾熙安静地躺在床上,转过头去,闭着眼睛轻笑,期待乐乐能有什么故事给孩子讲。
一集一集的讲喜羊羊么。
乐乐每次对她肚子讲到灰太狼,都会很兴奋花痴,顾熙很怕,怕女儿听多了,出生后会说的第一句话是‘要嫁就嫁灰太狼……’
乐乐实在是不知道讲什么故事,讲喜羊羊的心情没有。
就是突然感慨顾熙和左蔚这一路走来着实不易,左蔚仍是在楼下没有走,刚关灯时,还在,现在,即使楼上的灯关了,亦是没走。
婚姻中,恋爱中,难得的,是一个男人时常给女人恋爱初期的幸福感。能偶尔的,感知到女人真正需要什么,这是不易的。更不易的,是他也许不是感知的到女人需要什么,是就这样的,只从自己的内心出发,自然表达,却一切恰好,不是特意讨好。
左蔚于顾熙来说,是所有痛苦和所有幸福的开始,有过短暂的退缩,却仍是在被打了一个巴掌后去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糖,再苦再累,回首发现,往日之事,甘之如饴。
……
这个雪夜似乎特别特别的长,顾熙觉得自己已经反复睡了又醒很多次,可为何,睡的头都有点疼了,天却还没亮?
彻底醒了之后,才发现,今天是个阴天。
拉开窗帘,看向楼下昨夜左蔚伫立的位置,眼睫毛轻轻动了动,把窗帘拉向两旁,让室内通亮一片。
“几点了?”乐乐还在迷迷糊糊的没完全醒过来。
“七点四十了,是阴天。”顾熙回头说。
乐乐咕哝了一声,翻身继续睡,她一直都很能睡,高中和大学都跟顾熙一个寝室,是个把睡觉看的比吃饭还重要的人。
九点,乐乐和顾熙,还有贝兰,在楼下一家早餐店里喝米粥。
这个时间,左蔚在医院里。
他这种类型的骨髓炎,在伴随着身体发烧时,腿疼的时常直不起来,严重的耽误病情,更有癌变的可能。
昨日他见顾熙,吃了退烧药,烧是成功退了,但也只是药物维持阶段。
乔闻森跟左蔚喝酒时,为了气左蔚,会跟左蔚聊一些顾熙大学时候的事情,他明知道因为剃须事件,顾熙和左蔚冷战了一整天,却还是特意提起。
左蔚听着这些关于乔闻森和顾熙的事,始终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