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酒卖得不错。”陈柬轻声称颂。
顾掬尘一本正经点头,“怎么样,你也买点?我可告诉你,我的酒可是限量出售的。而且,我的酒物有所值,用途很多,你买了一定不会吃亏。我的酒不但能喝,还能烧火,还能用来治病,消毒,还能……”
“好了,可以了……我买买买。也要拿百年参换一瓶?”
“好啊,你有百年参?那太好了,多多益善。”
隆隆的雷声炸响,将她与陈柬的话声掩没。大雨终于倾盆而下。狂暴的风卷着雨滴向着顾掬尘的面门袭来。
“何不进屋去?看样子这场雨今夜是不会停了?”陈柬轻声劝着。
丁山已经给陈柬拿来一件夹棉的披风。顾掬尘看了看越来越黑的天幕。这场雨大约真有还要下很久。
有狰狞的闪电在天幕肆虐。狂风卷起她青色的衣袍,她的身影在电光墨夜中时隐时现。黑夜将她的影子拉长。闪电将她的身影撕裂。她的身影在光明与黑夜中不停的闪现。
陈柬任丁山扶着他往内室走去。他转身之际,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那个小小的身影,明明还是个孩子,神情却似天边的风云雷电般,带着一种天生的凛然威势。
呼啦一声,有雨丝不甘天空的寂寞,猛地向着顾掬尘的脸上抓来。
顾掬尘却毫不理会,她皱着眉头,象是在侧耳倾听着什么?
调皮雨水的挑逗并没有见到成效,“嚓”的一声,又是一声雷响。陈柬向着丁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顾掬尘拉进来。顾掬尘确信听到了裹胁在风声、雨声、雷声之后隐隐的脚步声。还有人断断续续的叫喊声,这声音,隐约有些耳熟。
顾掬尘顾不得那雨水打在脸上的灼痛,又凝神听了一会,额头的青角不由得跳了几跳。
她望了望丁山,“可有雨衣?”
“有倒是有,不过没有你这么小的。”顾掬尘想了想,大小不合适,走起来也会成为累赘。她飞身而上,落在院子上的雨棚顶上,拔下靴子里的匕首,飞刀一旋,割下了一块油布来。她将它往身上一罩,向着大雨中狂奔而去。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丁山一句:“外院柴房还有油布……”刚说了开头,就不见了顾掬尘的身影。
“哎,这性子!真象个小子……”陈柬低声叹道。
丁山听得疑惑,本来就是小子啊。什么是象小子?嗯,大约是他听错了。
“也是,屋子里明明有油布,干什么这么着急?雨棚坏了,还得我与丁水来修?……”陈柬淡淡看了他一眼。丁山只觉一股寒意逼人,忙住了嘴。
………………
顾掬尘轻功已有了长足的进步,只见她在如狂如疯的雨幕中,身形快如烟如雾向着前方急行。
她每一次落地,就是再一次跃起之时,每一次纵跃,便更快更猛地向前射了出去。她丝毫没有顾惜自己的力气。她痴迷武学,知道凡是在艰难之境,全力压榨着自己身体的极根潜力,武学上才会更上一层楼。
终于,在如瀑的雨幕中,她看到了一个的身影。那人的身影微微前倾,这是狂奔时最轻省的动作。他的双手却紧紧抱着怀中的一个黑黑的……嗯,鸟头。
是小黑。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