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掬尘看了看鲁尧,又看了看红魅儿,长叹一声。
“大师兄。放她走。”
“红魅儿,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小师弟面前的。竟然我小师弟不喜欢你,那你这个天涯门之人就不要再来惹他。我小师弟是我怪医门之人。若你敢伤我小师弟一根寒毛,那就修怪我怪医门不顾江湖道义了。怪医门必对你天涯门不死不休……”如泉水般的清冽的声音缓缓地说着。那一股与生坐具来的霸气,却让任何人也无法忽视。
这一刻,天不动,地不动,风不动,月不动,人不动,
顾掬尘却心中感动了。多好的大师兄,头一次见面,他就这样维护她。好人啊。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上,除了来自家人以外的,对她的毫不原刚,毫无理由保护。她喜欢,护短的大师兄,威武!
“大师兄,谢谢你,谢谢你这样保护我。嘿嘿嘿,有你这样的大兄可真好……大师兄霸气侧漏。”
“怪医门?你原来就是那个毒医,沈谨余。哼,毒医又如何?你以为你是毒医,我就怕了你?我红魅儿决不受人威胁?”
红魅儿持着马槊放着狠话,但沈谨余就在她旁边一丈开放。她手中的马槊却动也未动,而且,顾掬尘眼尖地发现,她还往后退了一点点。所谓,色厉内茬就是指的她现在这样的情形吧。
“走吧——红魅儿。你好自为之。再也不要到这里来了。天涯门?天权老人?我们怪医门向来没有将那好名好利的天权老人放在眼中。”沈谨余半眯着眼睛,开始打着呵欠,懒洋洋的对红魅接着道。
他云淡风轻地说着,却让所有人都听出了铿锵金石之意,其中的威胁意味,也让红魅儿脸色更是苍白了,她抖着声音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天涯门的人?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大约是这一会,沈谨们的招牌面具取了下来。是以红魅儿便不识得面前之人便是名闻天下的月华君。她只知他是毒医沈谨余。
“我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怎么做?你知道你是谁吗?哼……你是天权老人的待妾。你是天涯门的四大护法之一。你还是北漠的十三公主。”
“你……你都知道。你是怎么知道?”
“哎,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下面的那位公子,你最好放手。这一点,你必须牢记。那公子是清白世家的大公子。你竟以身作价,换得了这一身的功夫。就不要再妄想你那些不能奢望的东西了。哎。我是一个懒人。本不管你这这些事。可是我的小师弟好象十分关心下面的那位公子……不得已,我也只好提醒你几句,你还是莫要招惹下面的那位公子了……嗯,好象又说了一遍。我一犯困,就好重复呀。十分抱歉……”顾掬尘听得翻白眼,不是重复,是有点絮叨。
“什么,红魅儿,你,你怎么可能……我说,你怎么突然就有了一身真力?你,……你怎可如此自轻自贱?”鲁尧苍白着脸,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自贱?……我能怎么样。我只是想给我母亲报仇而已。我只是想能活着报仇而已。我只是想要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的……我不知道我是哪里人?北漠人说我是大齐……他们都会防着我。大齐人又说我是北漠人。他们更是仇视我。你说,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样?你会如何做?……阿尧,你说阿尧……我能怎么办”
红魅儿情绪突然变得有些颠狂,站在屋顶,哭喊道:“……我……我不想,我不知道我是哪里人?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要这样伤害我?我没有对北漠人、北齐人做过任何错事时,他们就开始对我恨,就开始怨我。那么我让他们恨我恨得有理由,就像他们骂我的那样。我给他们恨我的理由,这样多好,是不是?”
鲁尧看着已经泪水涟涟的红魅儿,喃喃道:“……我,我永远不可能是你。所以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
“哼,……因为这个世界的人都恨你,都怨你,你就要有这个世界的人都毁灭吗?可是,你的母亲她是爱你的。你想过她吗?她想你变成这个样子吗?这个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们对你的恨,缘于你的父母。你为何不去怨恨生你爱你的母亲,却知道去怨恨他人?是因为,你的母亲给了你爱,你的父亲给了你命。那些恨你的人,因为他们不喜欢所以你就要伤害他们吗?所以你就可以毫不愧疚去伤害他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冤有头,有债有主……你竟不知恨所起,亦不知怨从何而来,你在这里悲愤什么?……尔将仇恨入此生,一腔悲愤渡余年。你以怨恨之眼看世人,世人还之以怨恨罢了。你何来如此的悲愤?。”
“你……你一个小孩子凭什么来教训上我?”
“哼,我不是我要教训你。我只是不明白,难道因为你母亲之死,你便要杀尽这天下人吗?以你之言,北漠人可杀。北齐人可杀。那这个世人何人不可杀人?难道是西凉人?是西凉人——你,原来是这样吗?原来全是你——”顾掬尘质问道。
红魅儿蓦地脸变得煞白。在如银月光下,竟是白得透明了般。这是心虚?顾掬尘看到了。她的心虚和惶恐在月华下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