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哪位姐姐的画的。画艺不凡啊。这意境,正与眼前的情景一般无二。……这个穿烟罗紫的背影莫不是画的我?”鲁秀拿帕子掩嘴而笑。
“秀儿妹妹,这帕子到是别致。这梅花用的是两面绣吗?”云冰眼尖,看着那帕子上鲜艳的梅花。
“是啊。冰姐姐认出来的。”云冰拿过帕子,细细看了一会,赞叹,“秀儿妹妹真是多才多艺。连这女红也是甚我一筹。”
鲁秀脸上适时染上红润,嗔道:“冰姐姐又笑话我。姐姐的绣活则是真的精巧。那绣的虫鸟飞鱼象是活的一样。哪里是我这粗浅女红可比的。”
旁边的谭扣扣听这两人互相的夸赞,实在有些腻味,忙岔开话题,“啊——蓝姐姐画的真的是秀儿妹妹。这背影我一看就知道。没想到蓝姐姐能有这么快的速度作一幅画。不象我,一幅画没个几天的时间是磨不出来的。”
“扣扣能看出是秀儿妹妹,也是秀儿妹妹长得灵秀,单凭一个背影就让人认出来了。”答话的正是沈家的沈羽蓝,“我不善做诗。只略会有绘画技法……在姐妹们面前献丑了。”
“什么献丑?久闻沈尚书的嫡女画艺了得,曾得玉衡先生的指点。看来却是如此。只是此处留的飞白,可是留待填诗的?”鲁秀拿起画作,啧啧称赞。
“是呀。虽然我不太会作诗,但各位才女们却是最善此道的。此处的飞白,就留作填上此处暖阁中最好的诗作,你们看这样可好?”
众少女一听,皆抚掌称是。
鲁秀道:“这个方法妙。我看,这以后的每一处暖阁,都让一个善画的女子作上一幅画,仍后众姐妹来投票选出最佳的诗作来,再配上画作。以后装裱好了就挂到我们的‘沧波书社’展示堂展示出来给各位姐妹们细品,你们看这样岂不妙哉?”
“正是。”
“此法甚是有趣!”
“倒上风雅。”
各位的大家闺秀,都自负有些才名,谁都有些虚荣心。特别这些世族女子,都盼得自己能在出嫁前传出些才名来。能在京城有名的‘沧波’书社展示出自己的诗作,画作,对她的才名传播那是大大的有益处的。有了才名,对她们未来嫁人择人也很有帮助。
“哟。好,此法最妙……此里还有这么多姐妹们的诗作。快一起来看看。”
一时暖阁的几十个女子闹成了一团。
云垩氏此时坐在刘贵妃旁边,跟在白皇后的肩舆后面缓缓而来。
云垩氏端着最温雅的笑容,心情却糟糕至极。
知道今天有两位娘娘要来。她卯时就起了身,穿好了一品诰命夫人的大妆。可是也不是怎么回事,她坐在那里,居然莫名其妙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已时正。她一睁眼,看着升得高高的太阳,吓了一大跳,她一醒来就将自己的两个贴身丫头臭骂了一顿。
可是再怎么骂这帮人,她还需她们的帮忙,重新梳妆,烫平衣服。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她就算是昨天太激动,没怎么睡觉。这才今天一不小心睡过了头,难知道她们就不能想办法叫醒她吗?
跪在地上的青柳、青吟万分的委屈。看着云夫人眼底的阴底,她们心里都开始打寒颤了。也不知等今天事情完了。她们要挨多少板子。
她们怎么可能没有叫夫人。都叫了无数遍……夫人就根死了似的,就是不醒。要不是呼吸正常,她们真的会认为云夫人出了问题。刚开始她们还以为云夫人是中了迷药。可是她们明明都没事,也不可能只有夫人一人中了药的。况且院中的叶嬷嬷就是一个用药高手,没看出任何迷药的成份。
叶嬷嬷差点想掐云垩氏的人中了。可是想到今天还要见贵人,万人掐得重了,留了痕迹,她从小看着夫人长大的。知道她从小性子暴厉。云垩氏又向来重面子,到时候害她在两位娘娘面前丢了面子。她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三人只得输番的在云夫人的耳边大声的叫她。三人的嗓子都快喊哑了,也没见云垩氏有什么动静。
三人心里发慌,连忙又叫来来云府中的太医给夫人诊脉。可孙太医诊了半天,说了一大堆她们听不懂的。最后才吱吱唔唔来了一句。云夫人就是睡着了而已。也不知是不是这孙太医的医术有问题,什么的觉能睡成这样?
那好,总算是孙太医还有些办法,几根针下去。夫人总算是醒了过来。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之下,时间已很晚。前面的白皇后和刘贵妃早已到了。姚姨娘忙去接驾了。
这云垩氏一听更是气得吐血。又让这个死贱人争了风头。她这时才急急赶了过来。
白皇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云垩氏,见她着一品诰命大装,全身上下透着气派。她的脸色稍显苍白,额角上居然还有一些细密的汗滴,原来明艳的脸也因稍显苍白的脸色让她生出了一种让人怜惜的柔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