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的最后,师傅硬是用力帮她掰开了捕兽夹,可是她却不能走路了。最后,……她是伏在师傅清瘦的并不宽阔的后背上走回家的。那一天,山风很凉,雾还很重,她却感到了心中暖意阳光灿烂,暖意融融。……呃,等等,并不宽阔的背,怎么觉得正背着她往前走的后背不但很宽阔而且很坚实。不但如此,此时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得似有还无的萦绕在她的鼻间。呃,不对呀,怎么不是她熟悉的药香。
这根本不是师傅的后背。师傅他衣服上从来不熏香。只有长年与药物打交道之后,身上是洗她也洗不掉的草药香。
想到这里,顾掬尘猛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年轻男子坚实宽阔的后背,还有熟悉的佛堂专用的檀香萦绕在鼻间。
她渐渐回到了现实,这是步拂花在背着她吗。倒底是怎么回事?赵二斗这个混蛋了,怎么不阻止他呀。她下意识的松了开口气,还好她是绑了束胸的。否则可真是误事了。她心中暗自后悔。想来她性情向来不是多悲春伤秋,多愁善感之辈。怎么过了两世,越发的不记事了。
原来步拂花见顾掬尘现入了深思短时间似乎很难清醒,又担心夜风太凉让顾掬尘受了风寒,这才背起顾掬尘往卧室走。
顾掬尘眼中有些不自在,正看到摇着折扇走在她身旁的陈柬,这只小狐狸好象对她的身份早就知道了。
只是这个步拂花应该是不知道她是女子的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了空大师没有告知步拂花此事,但这事对她是一件好事。
顾掬尘竟然已清醒,自然是不愿意再让步拂花背着她的。她稍一动作,就如一尾滑鱼从步拂花的背上跳了下来。
她的仇人是皇室。而步拂花虽然只是一个王爷的庶子,但他总归是皇室中人。她并不想与他走得太近。可是这位花和尚似乎没看出她的意的疏远,还是会时不时来找她。时间长了,步拂花也就成了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感觉后背顾掬尘的动静,步拂花转身向她看来。见到恢复原样的顾掬尘,步拂花微微一笑,“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阿尘,刚才只不过是陈太医一些无理的指责,你何故就心乱至此。刚才我与陈公子靠近你身边,你都没有任何反应。倘偌我俩中皆是对你以怀叵测之人。可现地瞧你这般神思不属,心不在焉,如何能行?”
步拂花则开始说话之时,还是轻声细语,渐渐语气就变得严厉了。
顾掬尘低头受教,老实得象正在听你长辈训话的小童子。
“步将军说得太严重得了,掬尘她定是觉得我两人对他没有杀意,才会任心而为,任自己囿于种某思绪之中。倘若是在外面,在战场。他怎会如此?”看着步拂花这样训戒顾掬尘,陈柬也不知为什么,看着很不舒服,忍不住出言帮顾掬尘说话。
步拂花斜睨了陈柬一眼,“陈公子,虽然你这话好象是为了阿尘好。但他现在好歹也朝廷三品官员了。当今之世,想来你也知道并不是太平之世。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家里。皆是处处但危机。虽然今晨阿尘为了平息某些人的嫉恨之心,唾面自污,但这不过是些小聪明,小手段。也不是长远之策。真的想要屹立不倒,还需自身强大,根系能延展得广阔一些才是。做凡大事之人,行事更需谨慎小心,这才是长久这道。似你这般,处处护着他,帮着他,将来但凡你不能护在他身旁之时,他以将如何独自面对那些刀光剑影。”
“步将军,陈某做事自有主张,就不劳烦步将军指点了。步将军还是管好自家那一亩三分地就好。掬尘与我的事,就不劳将军多费心了。我愿意护着他,与步将军又有何碍?……”
顾掬尘听着这两人吵架的内容,突然有种自己很无用,很是纨绔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好。
“夜深了,两位回室内安寝,可好。两位为顾某之事深夜操劳,实让某感激涕零不已,再次谢过两位。”向着两人深深作了一揖,顾掬尘向着自己的寝室走去。
顾掬尘缓缓走着,隔着廊道两旁的是一色的厢房。这些厢房内住着都是几个最早跟着顾掬尘那一批人。
时间荏苒,当年那一些肚子都填不饱的人,都在顾氏庄园中悠闲安定的生活着。
此时有几个厢房里还都亮着灯光。顾掬尘知道那是几个对她真正关心的人还在关注着她的动静。
院中的迎春花在朦朦灯光照耀下,轻轻摇晃,显出了白日里没有的一抹神秘莫测来。眼角余光间无意中瞟到一处的厢房。
那里住着庞重石这小子。去年,这小子成了亲。娶的是从陈州来御河庄一个死了男子的女子。这小子倒是厉害,结婚不过一年多,那妇人就给他生了一个重八斤多的大胖小子。明灭灯光中,隐约里还有小孩子嘟嘟囔囔意思不明的呀呀学语声。喜欢掬花拂尘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掬花拂尘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