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牧只觉腰间一痛,转头间,身旁人来人往,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他揉了揉腰,腰际刚才似有蚊子刺痛般的感觉,手臂也传来了阵阵酸痛,挥起的鞭子已感觉不出什么力道了。
顾牧蹙了蹙眉,阴鸷的眸子看向身旁的跟班,“刚才可有人靠近本少爷。”
被问道的小跟班呆了呆,忙回道,“不曾,属下几人一直围在少爷身边的。少爷放心,您的一片衣角也没被人碰到。”其他几个跟班也纷纷点头。开玩笑,少爷一向喜怒无常的,他们决对不能说出刚才被对面的吞火球杂耍分了神。否则,他们跟出来的这几十人皆会被少爷打死的。
顾牧看几人神情不向作伪,他望向抽得血痕斑斑,还一个劲低头求饶的老人,突然就失了兴趣,道:“算你走运,老子今天累了。滚!”那老头如奉纶音,立时踉跄的挪到摊前,抖着手开始收拾摊子。这是他一家子的生计,丢了命也不能丢了活命的物什。
顾牧的手下很会察言观色,看自家主子的神色,就知他今天已然玩不下去了,失了兴致。他们手脚麻利的为他们的主子牵来了他的大黑马。一帮人翻身上马,扬长而去。一路上策马扬鞭,恣意嚣张无比。
顾掬尘望向那些惊慌躲避的行人和被撞翻的摊子,眼底滑过一丝暗光。顾牧好好享受你最后的三天时光吧。那枚她改造的带倒钩的银针裹着她的一丝内力送入了顾牧的体内。这内力会带着那枚银针划破他的五脏六俯,慢慢渗出的鲜血终将了结他的生机。
顾掬尘回过神来,拍了拍关鲧的肩头,他还有些愣愣没回过神来,瞪着她的眼神有些幽怨。顾掬尘有些愧疚,“六哥啊,今天的臭豆腐没法吃了。改天再来吃。呵呵,对不起,刚才手滑了一下。你没事的。让我看看,别撞到哪里。七弟我这就给六哥陪个不是。”说着她恭了恭手。
关鲧白了她一眼,“七弟,你刚才抽什么疯?”
“哎哟,不是说了,是手滑,手滑而已。呵呵!”
“得,你可别呵呵了,每次你一呵呵就没好事。”
顾掬尘眯了眯眼,微微一笑,“走走,咱们去巅峰楼喝酒,就算是陪礼。刚才在人月圆你不是没吃好?这回咱兄弟俩来个不醉不休。怎么样?”
“真的,嘿嘿,巅峰的饭食可是京中顶顶好的,好好。”关鲧反手搭在了顾掬尘的肩头。立时将刚才心中些稍的疑惑散了去。
他虽然有点圆胖,但身高还是比顾掬尘要高。两人一起走向巅峰楼。望着巅峰楼三个烫金大字的匾额,顾掬尘真心觉得陈柬确实是做生意的奇才。如今就连这东山路这么个新发展起来的街也有了巅峰楼的分店了。真真的
巅峰楼的食物确实很美味,两人要了一个雅间。关鲧一口酒一口菜吃得摇头晃脑,而顾掬尘举着一个酒坛,只一口口饮着酒,却没怎么用菜。
“七弟,今天心情不好?”关鲧看着顾掬尘。
顾掬尘手捧着一个青瓷酒壶,她一口接一口喝着辛辣的烈酒。她的心情复杂难言,一股闷气在她的有心胸堵得难受。为何会如此,她也不知道。她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关鲧。
慢慢的,顾掬尘觉得眼前的关鲧变成了两个,三个,她晃了晃头。这里是七楼,闯开的窗棱跟着她晃动的脑袋一起晃得合拍。
“六哥,我好象醉了。”顾掬尘睁着迷离的双眼诚实道。
“哦,七弟,没事,醉了也没什么事。你六哥我早就安排好了。反正这里有客房,醉了伙计会安置好我们的。咱俩接着喝。”浑沌的脑袋里丝毫没有意识到她与关鲧睡一间房的会不妥当。扮男子的时间长了她的内心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男子。
顾掬尘轻晃了酒坛,正要再喝一口,有手覆在了她的手上。顾掬尘抬头,看着那张清俊无双俊脸,他咧嘴笑,“花和尚,你也来了。来来陪我喝酒。咱们喝个不醉不休。”
步拂花听着这声花和尚,嘴角还是忍不住的抽了抽。也不知教训过他哦是她多少次了,她从来就当成耳旁风。
顾掬尘自却扶着他的手,象攀着大树蜿蜒蜒而上的蛇,摇摇晃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自长公主下药之后,也不过几个时辰,他却感觉象是很久很久没见到他的阿尘了。这感觉新鲜又奇怪。
看着顾掬尘晕红的脸,氤氲的双眼,步拂花抱着她腰的手忍不住紧了紧。他仿佛看到了一条一条美人蛇正在勒紧他的喉咙。。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几下,身体开始躁热。仿佛是饮了千杯醇酿般,让他感到了不受控制。
是长公主的药再次发作了吗?他敛眉伸出另一只手,将顾掬尘紧紧圈在了怀中,醉得摇摇晃晃的顾掬尘终于觉得天地万物定住了,颇觉自己功力大涨。身旁的熟悉的清洌围绕。顾掬尘心情放松的任他拥着她,有些昏昏欲睡,眼神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