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我就直说了,以你对江飞宇的了解,咱们是否有机会把他挖过来?”王匡宥满怀期望地看着曹瑞章,等待他给个答复。
一旁的曹文萱瞪大了眼睛,对听到这样的消息也很惊讶。
曹瑞章问道:“王主任,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呢?”
王匡宥解释道:“其实,来之前我跟林副校长沟通过意见了,他是很支持我这个想法的,林副校长也说了,只要江飞宇肯转学校,条件我们可以给到最大的诚意,林副校长跟帝都理工大学的姜校长也有些交情,他可以拉下脸去找他说项,只要原学校肯放人,转学籍在程序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曹瑞章明白王匡宥找他商议这事,这个说服江飞宇的说客,最终还不得落到他头上,谁让他跟江飞宇最熟。
老曹跟江飞宇那是属于忘年之交,才华和秉性都很对口那种朋友,所以,老曹打心眼里不愿意接这个差事。
他没有急着应下来,而是问道:“王主任,咱们水木大学在国内理科类高校中,执牛耳这么多年了,每年都有如此多顶尖的新生入学,有必要如此吗?”
王匡宥大吐苦水,说道:“老曹,你是不知道啊,我这个系主任压力大呀!我上任三年了,第一年的竞赛,咱们学校包揽了一、二、三名;第二年的竞赛,我们只拿下一、二名;今年下滑得更厉害,我们只守着二、三名。别人只会认为我干了三年系主任,反倒是教学质量是逐年下降......”
这些各类竞赛的名次,往浅了说,关系到教学质量、学校的声誉;往深了讲,关系到上级的教学拨款,往往是各个学校领导关心的重点,王匡宥这个系主任压力如此大也很正常。
加上隐约透露出的风声,下一届竞赛主办方将不再选择水木大学来承办了,而是另外选择场地举办,这样连主场优势也没有了,这才让王匡宥焦急不已。
曹瑞章安慰道:“王主任,话不能这么说,名次虽然下降了,但是咱们学校学生取得的总分是逐年上升的,这个是有目共睹的。”
王匡宥无奈道:“这有什么用,就好比:人们只会记住世界第一高峰,谁会记住第二、第三高峰......”
“乔戈里峰、干城章嘉峰。”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进来,王匡宥后面的话顿时被噎在喉咙里了。
曹瑞章板起脸训斥道:“文萱,回你的房去,小孩子插什么嘴!”
曹文萱撅起嘴巴,向自己房间走去。
曹瑞章歉意道:“王主任,你别介意,我家文萱不懂事。”
“得了吧,老曹,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样子,跟文萱以往的表现相比,她对我算是客气的了,我都习惯了,没事,没事.......”
这话说得曹瑞章也尴尬不已,自己这闺女仗着有点能耐,平时在学校里面可没少惹麻烦。
曹瑞章赶紧转移话题,为难地说道:“王主任,实话跟你说,江飞宇这个人吧,名下有规模庞大的公司,跟我一样都是公安部的特聘技术专家,不能把他当成普通的学生看待,除了咱们学校的招牌名气,其他的条件未必能够打动他。”
王匡宥:“老曹,成不成,咱们总要先试一试吧,或者先探一下他的口风,看他有什么要求,你说是不?你不会不肯帮老哥我吧?”
王匡宥平时对自己闺女也挺照顾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曹瑞章于情于理都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下来。
曹瑞章送走王匡宥后,妻子陈秀娟从厨房里出来,问道:“你好像不是很乐意做这个说客?”
两人结婚多年,曹瑞章什么心思,陈秀娟从语气里就能听出来。
曹瑞章喝了口茶,说道:“我跟江飞宇是交心的朋友,朋友之间就不应该提让对方为难的要求,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不愿意转校;但是吧,我接下了学校交代的任务,就得用心去完成,这是我做人的原则;这才是我觉得两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