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室山胜观峰上寒风呼啸,哈密王府银安殿却温暖如春。
老王爷绕着刚修了一遍的墙壁转一圈,这壁炉还真有些作用啊。
“本来说是要研究锅炉,但虽然有目标,也有大概的做法,可这过程只怕很难做到,最难的就是水压调解。”城工局的人很挠头。
随着天气越来越极端化,哈密到冬天竟出现了大面积冻伤的人群,城工局的人不得不将目光从城市垃圾及废水处理上转移到这边来,壁炉是他们根据几个从东南沿海过来的红毛的建议,根据哈密的地理位置设立的第一个取暖系统。
只是这么做有个很不好的后果就是,一到冬天哈密的空气有些污浊。
毕竟,哈密采煤虽然没条件,可哈密人的生活条件高了从别的地方运来的煤炭也进入了寻常百姓家,前些天郊外的一个村子还发生了煤气中毒的事故来着。
“壁炉是很好,可要是富贵人家一到冬天十二时辰开着供暖,废气排放就太高了,我们正在与物价方面沟通尝试着抑制,但估计效果不会特别的好。”城工局的人摇头。
老王爷也知道:“所谓政令实际上限制的多是无钱无势无权无势的穷人!”
想想道:“煤炭价格不能过高,老百姓要过日子就得有煤炭取暖,碳贵伤民。”
“大将军倒是提到过限制富贵人家的办法,”城工局的人道,“正如哈密地产一样,要看人均。”
人均?
老王爷半晌笑了起来。
这倒是个好法子。
“想办法吧,今年估计不行,你们要在开春之前先解决生活垃圾及一部分生产垃圾的解决问题,挖坑埋不是最好的办法,”老王爷敕令道,“要想个法子尽量再利用!”
那是最好的办法,但人的活动必定会留下不可消灭的垃圾也是常理。
“生活废水的农业化利用差不多有眉目了,别的几座城也在试验,目前还没有更好的办法。”城工局的人连忙告辞,他们还要去平民区修建壁炉。
老头儿美滋滋在银安殿蹲下,靠着壁炉片刻便觉着热气上升,殿内寒气一扫而空。
“好是好就是太用煤炭,”老头儿嘀咕着道,“那什么‘蒸汽机’,光看那帮人一天到晚就盯着火炉上的水壶了,啥时候才能琢磨透?据说这物什能把万斤煤炭一眨眼从陕北送到哈密。”
这个,还真不能。
“算了,殿内有点热度就行了,”老头儿过去瞅着总阀门,半晌叫来王府的供暖人,叫把火炉再拿过来,“壁炉好是好,太耗煤,火炉最便宜。”
供暖人摇头:“也就这些天,到过完年全城都要停掉的,何况银安殿太大,火炉根本不够供暖。”
“那就换个地方办公,你让人把我书房收拾一下,炕烧热,”老头儿很心疼,这一天的壁炉就能用半个月生火炉的煤炭,“多少省一点。”
取暖人不肯,正僵持,刘员外来访,一手提着一个褡裢,一手拿着瓜子在吃。
“我今儿休假,家里懒得生活,来蹭点壁炉,”刘员外话里有话,“若不然,总不能去衙署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