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水的故事说到这里，已经远远脱离了人世间的阴谋论，而上升到了更为高层次的玄幻诡异的胡说八道。
想要点破李万水故事的破绽，慕白都不需要用到脑子，只用脚指头就能够指出两三点。
其一，那白衣女子挥挥手就能够建造出那么个市镇，用的肯定同一种手法，为什么市镇上的房子材料千差万别，总不是她的神笔有余，而墨水不足？
其二，白衣女子凭什么放过李万水，难不成真是看上他其貌不扬的外表，或是猥琐不堪的内心？
其三，付钱给那些工作人员的人是谁？如果是女子，她何必掏钱，直接控制人的心智就成，何必花冤枉钱？
这些破绽提出来，慕白想来李万水就是临时编也没法编出来，索性也没有提，因为现在还有个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决，昨晚蚂蟥和李万水看到的几十双眼睛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秀才在李万水说完神笔娘们的故事之后，直接提了出来。看得出，他完全不相信李万水刚才的故事。
李万水说，“怎么说呢，那些应该是那白衣娘们的随从，或者奴隶之类，不过要我看，更像是她的粉丝。”
“什么狗屁玩意儿！”秀才登时又恼火起来，李万水这人就是稍微给他点脸面，放松一下压迫，就能够开始自由发挥了。
“大哥，别激动，听我解释！”李万水赶紧又恢复到如临大敌的状态，“是这样，就像我之前和另外那位年轻大哥说的一样，我看到那市镇出现后，就想着要出事，收拾了东西想着第二天就离开，可还是慢了一步。”
“那天晚上找你的人就是它们其中一个？”秀才追问。
“没错，其实……其实当时和那年轻大哥说时候，我并没有……并没有说完全部事情。”
李万水吞吞吐吐说完，看到秀才又要发飙的样子，赶紧又说，“现在我就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完！是这样，那天晚上并不是它们其中一个来找我，而是全都来了，我看着至少也有二三十个，他们让我……让我……”
“他娘的，你嘴里是塞了东西是吧？”秀才开口怒骂，一把拿过柜台上断了瓶颈的酒瓶，“要不要我拿这个给你捅捅？”
“不用不用，不敢劳烦大哥！”李万水赶紧摆手说道，“他们让我每天晚上都到那市镇去没有错，不过并不是去看有没有奇怪的人出现，而是去看有没有醒过来的人。”
“醒过来的人？”慕白不觉插嘴问道，“是那些街上的人？为什么它们让你去看，它们自己不是也长了眼睛。”
“这位大哥问得好！”李万水转头过来看向慕白，说得像有人给他捧场喝彩似的，“这其中的原因我也问了，它们说它们不能够接近那些人，但是又不能够让那白衣娘们的作品被毁坏，要不然它们会很不高兴，你说，这不是粉丝是什么？”
慕白兀自沉吟着，没有再开口。
对面秀才说道，“它们有没有说为什么不能够接近那些人？难不成它们害怕那些人？”
李万水摇摇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想应该是那些人也是那白衣娘们弄出来的，所以它们不敢靠近，那个市镇它们也是不敢靠近。还有，我还听到它们说，那白衣娘们正在等着什么人出现，而那些在街上突然醒来的人，就是那人出现的预兆。”
慕白和秀才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李万水的故事说到这里就勉强能够前后自洽了，可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女子弄出这么个市镇来是为了引某个人出现，还是像算命先生一样，摆开卦阵，监测某个人什么时候出现？
往深了说，为什么选择秀才的生意作为她的诱饵？从现在的情形上看，女子所等的人绝不是秀才，秀才早就在那市镇出现过，而李万水昨天还跑市镇去查看。
那她等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