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的小指轻轻勾了一下未婚夫的指,在他望过来的目色里是,自己明媚的笑意。
那种清晰的独一无二的占据,让她心情颇是不错,便娇软软的嗔怪道:“什么嫡啊庶的,真是俗气。姜太夫人帮姜元靖相看了镇抚司同知家的姑娘,他看不上,给他个尚书家的姑娘想来总是能满意了的。”
凤梧眨了眨眼,一抹殷红自耳根子慢慢攀爬耳上:“……”
徐明睿捂了捂眼,看不下去了。
这两个人越来越过分了!
“所以,那位姑娘?”
姜柔眉目慵懒明媚,此刻含了几分恶意,一笑之下倒是有了几分恶作剧的调皮:“宠妾生下的幺女么,大多得宠。”
沈凤梧含蓄的补充:“很……有些谋算但不够深沉。”
那便是说只能耍耍小伎俩咯!
徐明睿了然的挑了挑眉:“往后镇北侯府是有的热闹了。”
姜柔面上的笑意似秋水寒波:“那姚意浓诗词有一手之外,也过哭哭啼啼的本事了,即便是对上蓝氏也是稳输的,不用一年,保她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枝叶遮挡后的朦胧光线落在身上,有遥远不可触之意,徐明睿捏了一枚落在在手里慢慢把玩着,轻笑道:“你这样一说,我倒是还挺想帮一把他们了。”
风并着残雪凉意,若潺潺清溪流淌在身侧,叫人神思清明。
姜柔暼了他一眼,揶揄道:“帮她们,还是帮你自己?”
徐明睿笑意如清光幽长:“看破不说破。”
姜柔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遐想,嗤了他一声:“你就省省吧,她才看不上你。”
徐明睿手指一松,半枯不黄的叶子缓缓落在灰白的石子路上,风一吹,在地面轻轻曳了几下,宛若破损的孤舟晃荡在茫茫海面:“……小丫头,我发现你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沈凤梧垂眸一笑,如松英翠:“夫人甚是可爱。”
徐明睿鄙视这人,可讨厌了:“……”
姜柔眉眼微挑,觑着他的眼里意味深长:“不过、你真不知道长安的心思么?”
徐明睿的感叹还未吁出去,闻言微微有些懵:“……什么意思?”
姜柔耸了耸肩:“你猜!”
宋公子的案子报去了京畿衙门。
死的虽只是个五品官家的公子,而隐隐涉及的却有阁老家的公子和侯府的公子的名声,连长公主府也着人来盯,若是没个快速且干净利落的结案,怕是这几府的主君都要跟他过不去了。
府尹胡祡雍无数次望天感慨,京城里的府尹虽高了外放的府尹一阶,却真不是人干的差事。
在遍地宗室、大员、有爵人家的京里,他这三品的府尹,谁也干不过啊!
索性刚开始查便有了线索,不过两日便查出了真凶。
是个市井惯偷。
那日瞧着安定侯府热闹,想着能得些好东西,那偷儿便混了进去,趁着宋公子去解手,人少的时候正好下手,谁晓得宋公子发觉了他的动作,就要喊人,他紧张之下一时失手错手杀了人。
至于那什么帕子,偷儿说他也不知道从谁身上偷的,人来人往的时候就很顺手的一拿,杀人之后慌慌忙忙擦了手就扔地上了。
府尹:“……”其实我不太信。
百姓:“……”我们也不信,背后一定又指使者,否则咋就那么巧,与侯府的大公子用的绢子那么像了?
于是姜元陵稳坐“嫌疑人”宝座。
姜元靖:“……”你们过分了!
而姜元靖与蓝莹之事是被人“不小心”撞破了的,不管是叫谁给算计的,便是不得不给出个姿态的。
于三日后便下了文定,又在中秋月盈人满,浩普同彩的好日子里,下了聘,婚期暂定来六月。
暂定的原因就是姜候夫人如今病重,说不定哪日就去了,若是再等三年蓝姑娘的年岁就不好看了。若是真到了那一日,就让他们趁着热孝成婚。
然而蓝姑娘自郑家回去后没几日便病下了,病势汹汹,几回差点熬不过去,连太医院首也摇了头。
话说姜琰华、姜元赫都是死过未婚妻的,众人便纷纷猜测姜家是不是风水里有问题,怕是连五公子姜元靖也逃不过死未婚妻的命了。
就在蓝家开始备下寿材冲喜之后,蓝姑娘竟是好了起来,能吃能喝,没几日便能下床走动了。
众人:“……”命真硬!
蓝时莹:“……”本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侯府未来的女主人一定是我!
于秋分的那一日,姜候夫人文氏病逝。
在姜候夫人尾七之后的第三日又办了一场水路大法事,将慕文湘的神位迎进了祠堂。只是为避免耽误琰华当差,便决定待姜家儿女的孝期结束再正式上族谱。
而姜元靖和蓝时莹的婚事无法避免,提前到了姜候夫人尾七的第七日。
慕文湘甫一进侯府的门就受了庶子和庶子媳妇的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