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华夸起人十分利落干脆:“夫人善良美丽仁慈宽容,会帮一个无辜的姑娘乃是意料中的事,一点也不稀奇。”
繁漪眯眼盯着丈夫:“我觉得你在讽刺我。”
长安要笑不笑的声音自徐明睿头顶冒出来:“不瞒你说,有些人也这么形容过我,我也觉得不像是什么好话。”
徐明睿脖子僵了僵。
她不是被郡王妃叫走了嘛?
怎么又来了!
“……”
长安笑眯眯:“又想躲我?”
啊,这个“又”字,委实灵性啊!
徐明睿连连摆手,眉目如春光晴朗:“不敢!没有!别误会!我这不是给你让座么!”
说着便要起身,想办法开溜,然后屁股还没浮起来就被狠狠按回去了。
众人震惊:“……”
然后姜柔在徐明睿求救的眼神里起身、拱手、告辞:“夏日好晴光,谈情说爱正合适,二位慢聊,我们先撤。”
徐明睿看向繁漪:“……”你别忘了你的幸福可是我一手促成的!
繁漪映着阳光看了须臾,转身拍了拍丈夫的手臂:“阳光太强烈了,我眼前一阵雪花纷飞,什么都看不清了,快找个凉快的地方让我歇会儿去。”
琰华巴不得,手臂一裹,携了人就走了。
亦舒和明溪被两个小家伙拉着,也坐不住了,便挤眉弄眼着离开了。
长安两只小手猫爪似的挥了挥:“不送了啊!”
徐明睿:“……”全是叛徒!
繁漪和姜柔几个换了地方,在供客人小憩的客院里说着话。
姜柔很好奇她将如何对付今天这几只出头鸟:“既然她们自己把机会送上门,你可千万别客气,让她们好好看看什么叫辣手摧花,尽管都是快蔫儿了的老花。”
温热的风轻轻拂动繁漪的裙带,有如水的娴静温柔:“总要一步一步慢慢来的,看着敌人在惊惧惶恐里慢慢挣扎,才是最有意思的。”
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这段日子必然也是会盯紧了她们,想看看繁漪到底有多少能耐。
那便让他们瞧着那些出头鸟,是如何一点一点飞进无法穿破的阴翳里,最终作茧自缚!
虽说她如今怀着身孕,可要算计人又用不着飞檐走壁,不是么?
琰华奇怪道:“不过你们怎么会知道孙家与慕家的仇?”
姜柔朝丈夫抬了抬下巴:“早前那金孙氏一直和静文走的很近,看着意思似乎想让静文牵线求娶李照幼女之意。他上个月出京查案,就顺带把金家和孙家都查了。”
“那孙家的也真是不长记性,都被砍掉一个了,还不肯收手,在外头侵占良田、官商勾结哄抬物价,连巡察御史也都被收买了去。”
她们夫妇为她做什么,繁漪都不感到惊讶。
因为她们两个都是会把身边人放在心上的人。
凤梧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他还在学走路的时候兄姐大约都成亲了,从小和小辈一起玩大的,尽管也没大几岁,但身为长辈又习惯照顾旁人,周全而稳重的性子便这样养成了。
他笑色轻轻:“想是你也一直着人盯着孙家的,既然本就不干净,就从他们下手。”
繁漪眼波似绵,而绵里藏着针,有若隐若现的冷芒,抬手朝着门外的阳光虚握了一把,语意温柔:“三哥说的正合我意。想来,金夫人会很高兴的,以后也不必在为娘家人担心了。”
姜柔看着她,那样的神态语调越来越熟悉:“你与姑母年轻的时候真的很像。你不惹我,我懒得搭理你,你若敢惹我,我就让你这辈子再没有机会来惹我。”
繁漪双目清明,微微挑了挑眉:“总结的很精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