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
左臂二头肌的位置传来一阵阵胀痛。
梁蕾正在床边陪着。
看到我苏醒了过来,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四目相对,两两无言。
我还是心有余悸。
这一次,我当真是捡了一条命。
回想一下当时在饭店里的情景,万一那个匪徒打中的不是我的胳膊,而是我的胸膛,那么我现在已经成了一句冰冷的尸体。
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
我看梁蕾不说话,挤出一个笑,说,“你枪法真牛啤!”
梁蕾却瞪着我道,“你是不是傻?”
我愣了愣,“这是啥意思?”
梁蕾竟红了眼圈。
我这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我故作轻松地说,“你欠我一条命,别忘了啊,不过我也不指望你还的人情,以后别再纠缠我就行。”
梁蕾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眼泪,说,“医生说了,伤到动脉了,骨头没事,接下来你好好养伤。”
我问,“匪徒是什么人?”
梁蕾说,“在查,应该是滨海那边的人,找我寻仇的。”
我愣了愣,问,“你挡人财路了?”
梁蕾没说话。
我撇撇嘴,说,“干你们这行,还真危险。”
梁蕾说,“我爸以前在南方缉du,得罪过不少人。”
我说,“那你还做这行。”
梁蕾没有再跟我聊这个事情,问,“渴不渴?医生说你流血过多。”
我笑说,“没事,死不了,这不是好胳膊好腿的么。”
梁蕾说,“谢谢。”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反应过来之后,却故意道,“就这?”
梁蕾说,“那你想怎样。”
我别过头说,“亲我一下。”
梁蕾翻了个白眼,骂道,“臭流氓!”
我嘿嘿一笑,扭头看了看吊瓶,问,“还需要多久才能打完?”
梁蕾轻声说,“你好好休息,吊瓶我给你看着。”
我说,“那怎么好意思呢。”
梁蕾又骂了我一句,“不要脸!”
在医院住了两天,我和梁蕾逐渐熟络了起来。
这种熟络,不像之前的那种熟络。
之前就是她是警官,我是嫌疑人,现在却成了可以过命的朋友。
这两天,梁蕾没有再向我询问关于陈哲的案子。
估摸着这也算是我的一次因祸得福吧。
伤势恢复的不错。
在医院住了两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的时候,我忽然对梁蕾说,“蕾,从我胳膊里取出的那个弹头,能不能想办法给我做个纪念?”
梁蕾疑惑地问,“为什么?”
我说,“就做个纪念嘛,我想一直带在身边,引以为戒。”
梁蕾说,“现在那是证据。”
我说,“好吧。”
梁蕾顿了顿,又说,“我想办法吧,不过最近可能不行,过段时间才可以。”
我说,“行,那就就此别过,我得去外地一趟。”
梁蕾问,“去哪里?”
我说,“当然是工作上的事情了。”
梁蕾想了想,说,“也好,那你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