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心里早就迫不及待了,但还是与英莲款款慢行,两人一上亭子,迎春就迫不及待的道:“怎么样了?他有带信儿来吗?”
英莲笑道:“我看你们两个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说了要来府里,他初始还隐忍着,说不能写信,担心有人非议你的闺誉,但后来还是忍不住给我送了这个来。”边说边从袖内掏出一封信来。
迎春忙接了,小心的展开来看,英莲看着迎春越来越红的脸,到最后竟红了眼眶,英莲诧异:“怎么还哭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帮他传递了。”
迎春忙道:“不要。”然后擦了一下泪道:“我是感动的。”
英莲不问,只看着她,迎春道:“他说要我不用给他写回信,他担心我闺誉受损,对我的处境不利。”
英莲道:“那你可有话带给她,我帮你带回去就是了。”
迎春道:“他待我如斯,我又岂能辜负他的好意,信自然是要回的,只是小心着些就是了。”说着随手掏出一小方的螺子黛来,也不用水,直接在自己的一方手帕上写了起来。
英莲没想到迎春竟会做出如此举动,眼睛都看直了,直到迎春写完了,把手帕叠好递给英莲,英莲收了手帕才道:“真没想到你竟比他还要大胆些。”
迎春道:“我这东西不趁手,写不了太多字,你帮我问他,我给他回了信,现在闺誉在他那里已然受损了,你问他在不在意?只要他不在意,我就敢给他回信。”
英莲笑道:“我没看出来,你竟然这么勇敢直接。”
迎春道:“不是我勇敢,是这些日子你们的帮助给了我启发,我觉得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你们大家都在不顾世俗的帮我,我还有什么可怕的。这一切与跳到孙家的火炕相比,又算的了什么呢!”
英莲心有余悸的道:“孙家的事儿我也听说了,好险,好在都化解了。”
迎春道:“家父不慈,做女儿的也只能自保了。”
英莲联想到自己的父亲,处处以自己和母亲为先,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院里,凡事都与自己商量,真的让她心里很温暖。
迎春道:“其实我们这样的人家,倒不如你们在外面的小门小户,一家人在一起,凡事有商有量的,多好,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怕是一生出来,就被算计着,要拿去与哪家豪门大族联姻。这种算计直到定亲,中间也许会换人,但不会有人问你的意见。”
英莲劝道:“都过去了,你现在也算是觅得如意郎君了,以后可不要说这么悲观的话了,你只等着嫁人就好了。”
迎春道:“想想我与他的姻缘,皆是因为自己的大胆,跟着四妹妹去了几次景山学院,否则哪来今天的我。而那里就像是自由的天堂。你相信吗?那种气氛能感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