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顿实眼睛一眨,直直道:“啊,是尔无穷,喜欢先生,打先生的主意。”
宫无主等人脸色变得微妙,他们心思活络,瞬息连通了无数剧情线,怪不得尔少门主在晚上去私审过明归平一回,监牢里指不定是发生了什么香艳的惩罚。
宫无主立即拍马:“原来我们明祖宗风流多情,不止西渊魔主,和尔少门主也有过一场风花雪月...”
宫无主被一鞭抽得在地上翻滚,尔无穷脸涨红,“本少门主只喜欢女人!”朱金紫笑:“巧啦少门主,我朱小姐也是!”
默顿实沉默片刻,不知在想什么,说一句,“女的也行吧。”
尔无穷又气又堵,默顿实已经从他身上收回目光,“滚开,看到你就想打。”察看周围说,“先生呢?”
尔无穷冷笑:“被关起来了,如何?”
默顿实转头向他们,定了须臾,眼睛也没眨一下。
“抢出来。”
默顿实拔剑就向尔无穷砍去。
尔无穷立即抽鞭反击,剑光鞭影凶猛相斗。
默顿实是高手,寒光钰思索动手的时机和轻重,朱金紫对前长官的实力很有自信,悠闲的看向另一头对着碎石和碎尸哭哭啼啼的一群弟子。
她走去热情的说:“哎呀,姐姐见不得这么多小男人抱着哭,不就收个尸吗?老姐儿给你们解决,甭怕!”
众人气道:“‘小男人哭’?你...”
朱金紫捋起袖子,啧啧看着一地的寇雄,“这血呼啦的散放着是不是个事儿,入土为安,总得找个地方埋了去。”
有人抽刀挡住她,“姑娘,你动手要干什么?”
朱金紫拍胸脯,“别来男尊国女人体弱低能那一套,朱姐是女帝国退下来的精兵,战场上收尸体熟练得很,没一点儿阴影和负担!让我来!”
说着朱金紫拣起一怀抱的执法长老,在犹犹豫豫跟上的刑堂弟子前面招呼着找地方埋去了。
这边默顿实两人已经打完一场,她一手拽着尔无穷的打神鞭,而手中的钝剑也被鞭子牢牢勒住,两人咬牙切齿,僵持抵力。
寒光钰飞剑而出要助尔无穷,被穿出一人横剑所挡,“住手!”
尔无穷先收回手,朝来人冷淡道:“鸣之公子从洪炉大冶去而复返,有什么事?”
来人是位文雅公子,是晋氏之主晋鸣之。
晋鸣之身后站了两人,一个是穿着厚重布料的矮胖商户、一个是一身宽袖长衫的高瘦吏人。
涂世目光落到晋鸣之身后两人身上,脸色立时大变,对宫无主兄弟道:“掌门,我有急事先走。”
高瘦的吏人高声道:“涂大人,大原钱庄的钱款什么时候还清?叫我同乡在京都客栈里再空等几年?”
涂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捂住脸直说认错人。宫无主讪笑:“晋公子的这两位客人是?为何而来?”
晋鸣之拿出金石简:“这金石简是复印和存留合同契约的东西,多在商人或者财力丰厚的人之间流通。涂长老用此物告倒明先生,晋某就开始疑心涂长老的身份背景。”
涂世退缩,“宫掌门,我立下的是功劳,护我!”
默顿实黑眼珠一转,“是你告明先生。”
涂世眼前骤然晃进黑衣少女的脸,又被寒光钰的冰剑斩开,寒光钰阻止默顿实,出手袭向她。
冰锋钝剑互攻,两人同是敏利剑修,势均力敌。
默顿实执着的盯着涂世,毫不恋战,涂世倏忽见到默顿实的身影冲进,她戴着手套的手指就要抓到自己的脖子,人又被寒光钰卷入战圈,涂世如是被远远近近的来回惊吓,禁不住冷汗冒出,两腿打颤。
那矮个子商人愤然叫道:“涂老板!你当年骗走我们大原十八家钱庄的银子后再无消息,快快偿还!”
晋鸣之说:“先是老板,后是官员,如今是修仙的长老,请钱庄干事和师爷说清楚这个涂世的来历吧!”
而涂世几番要跑,被默顿实趁空挥出剑气封掉退路。
默顿实对寒光钰十分不满,说:“不想跟你打,别阻碍我!”
尔氏的冰剑修自然不会听从,舞剑和默顿实酣战不休,定要杀死她。
经由大原淳于氏的钱庄干事和京都在上官治辖下的师爷叙述,其他人才清楚涂世的过去。
涂世本是万川千岛的渔民,因为家中积累些钱财,又厌倦日夜出卖劳力,不再打渔,去淳于氏的大原开店做生意,收各地土产来买卖,本来也并不出名。
涂世如此在大原呆了一阵,开始往一家淳于人开的钱庄里借钱,这在生意人那里是寻常事情。
他初时几千几百的借,到日子就连利息还清,钱庄也就记住涂世这么个小老板,有借有还,是个好主顾,就有几家钱庄来愿意借他钱,涂世借钱的数目也就翻倍,涂世的店门面排场改大,举止用度也阔了。
涂世这次还清了钱还能存钱进钱庄,钱庄之间都传开,说涂老板生意做得很好,大有利润,都来找他愿意借钱,这回涂世拒绝,说要做笔大生意,非几万往后的才借,钱庄信他发财自己也会得利,一样借给他,涂世如此多家去借钱,一共找了十八家大钱庄。
涂老板提掉全部钱款后,人忽然消失。钱庄察觉的时候,涂老板的店已经是人去楼空。
涂世改换身份来到上官的京都,身为外地富豪,因此有机会和京都显贵开始结交,以人情和利益攀到上层,捐得一个官位来做,进入官场。
涂世这边飞黄腾达,大原里十八家亏空的淳于钱庄叫苦不迭。
一日有人有事去京都,认出当官的涂大人就是当年在大原拐骗欠款的涂老板,钱庄便派人来要账,但是涂大人官架子大难见,总说有事公干要去会客云云,如此钱庄的人在京都留了年多都没要回旧账。
钱庄人便怒告京都的官府,官府人一看告的是个富豪,还是个吃得开的官员同僚,说的事又过去许多年,于是按下这案子,私下问涂大人。
涂大人再三否认抵赖,又在上下疏通来往,上官人也道:“我也知涂大人是体面人,如何做得出这事?”
如此钱庄的人去告涂世总是不得回应。可饶是繁华京都一样要用钱,大原钱庄和京都亦有来往,且钱庄接济来京都读书的同乡。同乡中有人在督察处做上师爷,被托了此事,写明涂世骗款所作所为、列明证据、详细账目,实在且内行的告上去。
督察处来警告涂世,涂世眼见坏事,不等上官追究便故技重施,卷起捞来的资本从京都逃走,继续去做下更大的一笔经营。
涂世再出现,便是来到修士的门派洪炉大冶,从微末弟子开始做,如今是长老。
如果在涂世个人的想法和能力看,洪炉大冶这修士门派虽然微末不入流,但得到洪炉大冶这资本之后,焉知不能是涂世走向更高处的起点,再假以时日,指不定会造出一个大世家...
尔无穷听到涂世的发家史,没有怒意与鄙夷,反而一笑自于内心。
……
案例资料:《二十年目睹之怪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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