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岩魔宫内的寝殿坐定,明归平盯住刀架上淌血的血食刀,三足鸦王在骨结树上闭目休息,魔君卸去魔甲,一身束腰的黑衣袍,临水池斜卧,双眉微蹙,养起神来。
姬熙阳淡淡说:“小五,看出什么名堂?”
明归平把目光从魔骨血刀上移回来,“大师兄魔力消减.......现在境况如何?”
姬熙阳没有回答,明归平手心一空,玉壶酒被魔君吸到手上,姬熙阳仰头喝一口,酒水顺着魔君下巴淌到张开的衣领间,从精壮的胸膛滚到肌肉鼓起的腹部,沾湿流光的丝织黑袍。
姬熙阳说:“英君琢暗恋伊湄,我倒不知道。”
千年酒香瞬间充满魔君寝殿,明归平如同初次听到尔氏的心火铃声,恍起了神。
三千年前四师兄邀他喝这酒时,哪有这般的厚味。
玉壶酒被抛到他手中,明归平因为闻着太浓郁,便没有碰:“晋破军以天钧剑之势战败小魔君,大师兄要杀小魔君?”
姬熙阳淡笑:“削弱魔界,本君没有这么愚蠢,不过警示北冥。”
水池倒映起身的明归平,明归平忍不住道:“既要防备又要运用,大师兄,这样的日子好吗?”
“三千年前明归平想修道飞升,如今你在做什么?”姬熙阳冷笑,“小五,人世为苦境,你我必须要做不想做的事。”
魔君负手起身,悠悠说:“带酒来找我,不喝?”
明归平咳道:“酒太浓,怕喝乱了。”
魔君哂笑:“婆婆妈妈。果然不能跟澹台闇那厮久处。”
明归平脸色一变,几乎打翻玉壶酒,心恨得一横,仰头猛灌一口。
似有花香和凉露流淌在酒水中,酒劲非常大,凉液入喉,明归平浑身发起热来。
一时间他觉得地在摇晃,看到姬熙阳愣怔的看他,呼一声“五师弟?”,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明归平醒来时横倒在水池旁,两边袖子浸了个透湿,水中印着披头散发的脸。
明归平震惊,头顶落了魔鸦,寝殿的水池倒影多出了黑色长袍的魔君,姬熙阳嘴角泛起笑。
“怎,怎么了?”明归平头还晕,“这是第二天么?”
“五儿跳舞了。”姬熙阳品评道,“坤心宫舞艺教得不错。”
明归平满面震惊,接着涨红脸退后,“我、我变女身?”
大师兄对女身的自己表露过情意,明归平脑子里嗡的叫开,不安又恐慌什么。
“大师兄,我转成女身,可有什么不当的言行?”明归平看到水池旁乱溅的水花,结巴道:“我身上怎么湿了?”
“坤心宫有一类舞,”姬熙阳忍笑:“凌波微步。”
明归平看到衣服下摆到鞋子全湿,无话可说的捂住脸。
“五儿一脚踩进去......”姬熙阳对水池一叹一笑,挥手着魔甲,收血刀,化成黑影消失在寝宫。
大师兄去主持魔政,明归平垂头看到玉壶酒旁边是干净的衣物,迅速的换上身,气恼的自言自语。
“没想到醉酒后变了女体,不知在大师兄面前做出多少蠢事。”
留下的魔鸦开口:“幻儿昨晚目睹了,五叔祖要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明归平褪下的红色又漫上脸。
“五叔祖跳起舞踏进水池里,说要换跳‘凌波微步’,但大约醉酒控制不好漂浮的灵力,五叔祖低头研究为何自己泡在水里,许久一言不发。”
明归平暗暗松口气,这倒还好,没有做出像戏本子中那些乱性复杂了关系的事。
“魔君大伯祖拉五叔祖出水,五叔祖不肯,双手推搡大伯祖,大伯祖对着五叔祖愣了半刻,被拉下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