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样子，你知道我是谁？”
摇晃着酒液，布鲁斯威慑力十足的目光直直地看向霍奇。
“是的，早有猜测，War对你的态度证实了。”
霍奇微一颔首，稍稍放低了目光；同为犯罪斗士，使用暴力的蝙蝠侠自然比以法律为准绳的FBI拥有更强的压迫力！
“你很聪明，希望你不会和我犯同样的错误…”
布鲁斯在空中虚敬了霍奇一下，满是感慨地说道。
“什么意思？”
霍奇看着他自顾自地慢慢品完酒液，有些不明所以。
“Aaron-Hotchner，42岁，离异，有一个儿子Jack-Hotchner刚满3岁；从哥伦比亚大学法律专业毕业后成为了一名公诉人，以奇高的胜诉率被视为司法界明日之星！
但这位明星公诉人却顶着所有人不理解的目光加入了FBI，在FBI西雅图办事处工作了三年后进入BAU直到成为今天的组长。
你做了很有意义的事情！但我想问的是：你曾后悔过吗——错误的决策、少得可怜的业余时间、背叛你的前妻…”
随着布鲁斯的话语，四周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了无数霍奇的影像资料，不是作为BAU负责人出席记者会，就是在追捕过程中的行迹；布鲁斯的目光从霍奇后方屏幕上呈现的一份案卷上掠过，微微定了定神毫不留情地揭开他的伤疤。
“做我们这一行必须要做好牺牲的准备，后悔是没有意义的。”
霍奇的脸色一成不变，干巴巴地回答着。
“没错，我也从未后悔选择成为蝙蝠侠；从未后悔将孩子们引领上这条道路…但我的确后悔过一件事情——”
布鲁斯没有介意霍奇不虞的面色，重新给自己倒上半杯威士忌后带着感叹说道：
“那时的我年轻气盛，对身边的人总是缺乏耐心和包容…
War是我从犯罪巷捡回来的，那时的他…算了，你没必要知道那些！
总之，我责备他自制力薄弱，责备他漠视生命，责备他目无尊长…
我把那个刚满八岁的孩子视为定时炸弹！甚至将他关进了阿卡姆…”
布鲁斯的语气听上去像在告解，但在霍奇听来，这些与曾经的梦境几乎重合的情节让他的胃揪作了一团：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离开我才知道：这个孩子试遍了从佛经到太极的所有方法来控制自己、跟随Alfred学习了无数管家技能来试图取悦我、永远在所有人都休息时默默地守护着庄园…他永远在竭尽全力！”
布鲁斯的声音开始颤抖，他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彼时那个小小的身影毫无安全感地缩在阁楼之上，警惕地注视着月色照耀下庄园的四面八方！
“我不希望他再头破血流！Mr.Hotchner，我能看出他再一次地试着将身心完全交给另一个人；作为一个从未合格过的父亲，我只想希望这次他能得到幸福！”
霍奇完全没想到这场谈话会落在这样诡异的方向，蝙蝠侠竟然会以这样交心的姿态对他忏悔人生的过错！
“Mr.Wayne，你可以放心这一点！”
到了从老丈人手中接棒的时候，霍奇的表态也没有任何迟疑。
“你怎么看待隐瞒？”
布鲁斯突然抛出又一个问题，盯视着霍奇的目光又成了‘Batman is watching you！（蝙蝠侠在盯着你！）’
“只要不是欺骗。”
霍奇沉声道。他自然知道沃尔有事瞒着他，从他变换的档案到他对死亡的随意，之前克莱的案件和在复仇者大厦鹰眼不经意间说出的话语也让他无法装作自己对沃尔真的知根知底！
但他们只是刚刚开始，应该给彼此更多的时间…
布鲁斯不再发表评论，只是静静慢品着酒，直到房门被粗鲁地推开：
“我不管他们在聊些什么都已经够了…”
沃尔没有耐心地推搡着克拉克闯了进来，他把小镇男孩对布鲁斯怀中一塞，保护性地将霍奇拉到自己身后，虎视眈眈地瞪着布鲁斯。
“War，我们只是聊了聊天。”
布鲁斯瞪了两眼压在自己身上半天不动弹的克拉克示意他赶紧滚蛋，随后温和地看向沃尔道。
“Bruce！哥谭有情况！”
提姆突然匆匆跑来打破了两方僵持的局面。
布鲁斯脸色一肃，看向提姆一顿操作在屏幕上显示出的哥谭市中心监控：
“是稻草人…”
黄绿色的烟雾呈一个半球将以韦恩集团为中心的哥谭CBD笼罩在内。
“看来我们只能下次再聊了Agent，有时间可以和War一起回家！”
布鲁斯站起身对霍奇伸出手，他关于回家的话语让沃尔神色缓了一缓。
“看来你需要我送你一程？”
仗着超级速度飞快切换到超人状态的克拉克一脸殷勤地望着布鲁斯～
“War！你是个叛徒！”
看着布鲁斯矜持地由着超人抱在怀里消失在天边，达米安气冲冲地瞪着沃尔。
“死心吧D！Bruce和Talia（达米安生母）是不可能了，或者你希望哪个女人给你生个小弟弟？”
沃尔从霍奇不似作伪的微笑中放下心，欠揍地揉着达米安的脑袋调侃道。
“哼！这说服不了我！”
达米安鼓起腮帮子挥开沃尔的手。
“Robin，Batman需要帮助…”
提姆对眼中只有情人的沃尔放弃了治疗，只能有气无力地提醒达米安道。